此時我也是怒氣滿盈,拳頭攥的咔咔響,即使被兜帽擋著,我彷彿也能看到他戲謔的眼神。
在他眼裡,我們終究太嫩了一些,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把手搭在梁恆肩上,衝他搖了搖頭,然後對白袍人說道:“我去,但你最好不要耍別的花招,我現在的處境,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你是在威脅我麼,那我同樣奉送你一句話,你女人的命就在我手裡,做什麼之前,你最好先考慮一下她。”白袍人完全無視了我的威脅。
“我們抓完魂怎麼給你?”我說道。
“陣法需要的魂不夠,要麼在二十四小時內補齊,可以繼續發動,一旦超過二十四小時,陣法就會徹底失效,而在這段時間內,我需要在這裡維持陣法的運轉,最遲明天的這個時間,你們就要把魂帶來,否則你們將再也找不到我,而你……”白袍人對我說道:“負心咒永遠也別想解開了。”
梁恆依舊是臉紅脖子粗的,我從屍體身上找到袋子,然後拉著他離開。
臨走的時候白袍人還衝我喊道:“最少還要十個,當然多多益善,否則陣法失敗,你同樣別想讓我解咒。”
回到車子,梁恆一拳砸在引擎蓋上,呼吸粗重:“他都不把我們當人看,讓我們給他當走狗,抓魂?他咋不讓我們去殺人!”
我一張臉陰沉無比,沒有說話。
梁恆轉過頭看向我,怒道:“你為什麼要答應他,你一個陰陽道人,抓魂帶來的惡果你比我更清楚,弄不好,百年之後我們連六道輪迴都進不去,等著永世不得超生吧!”
“他給我女朋友下了咒。”我淡淡道。
“下咒?你怎麼就那麼確定他一定會給你解咒?他這是拿我們當槍使,因果會落在我們頭上的,因果,你懂不懂,萬事終有報,這是最恐怖的!”梁恆衝我吼道。
“我別無選擇,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辦法能救我女朋友了,去他媽的因果,百年之後的事情誰知道,報應到時候再說,我現在只能這麼做,只有這樣才能救我女朋友,我不能眼看著阿蘭後半生在病床上度過!”我同樣衝他大喊。
“你根本不瞭解因果,沒有人能反抗命運,你所做的一切會加倍落在自己身上的,我們不能給他抓魂。”梁恆喊道。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殺了他麼,是不是我剛才就不該攔著你,讓你衝過去給他一刀?哦對,他還有幻術,也可能是你給自己一刀,呵呵。”我冷冷道。
“殺不殺他我們都不能給他抓魂,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那怎麼辦?”我喊著問道:“報警麼?跟我們英明神武的警察叔叔說這裡有個人要施法殘害百姓,需要我們抓魂,如果我們不抓,我女朋友就無法醒過來,如果我們抓,就會受到報應英年早逝,而且下輩子就要當豬狗了。”
梁恆瞪著我,我又道:“只怕是可愛的警察叔叔就要送我們去精神病院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無論如何,你答應給他抓魂,就是最傻x的行為。”
“你不傻x,那你想個辦法,即能讓他乖乖的告訴我怎麼解咒,又能讓他放棄施法,這樣我們就不用抓魂了,你也不用擔心那該死的因果。”
我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最後居然扭打起來,不過都沒有動刀子。
他是因為對血龍繞棺的憤怒,而我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壓抑。
做這一行,經常與髒東西打交道,精神本就容易受到影響,導致情緒失控。
而且我二人成長環境有著根本的不同,他從小就生活在玄學環境中,幼年拜師,這麼多年來敬畏鬼神,對因果報應深信不疑,所以反覆強調因果的可怕。
而我入圈才幾天,雖然相信鬼神的存在,但是對於因果報應卻沒有像他那麼畏懼,相對於未來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更優先考慮人會怎麼樣。
這就是我們爭執的原因。
還有那白袍人帶給我們的憋屈,我二人本來就情緒不好,還在血龍繞棺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沒有一肚子火就怪了,能打起來其實一點都不稀奇,與其說是是打,倒不如說是刻意在發洩情緒。
不過我倆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都沒有下死手,沒打一會兒就雙雙躺在路邊,大口喘著粗氣。
發洩完了,冷靜下來了,我正想開口道個歉,梁恆就說道:“我剛才是真想殺了他,哪怕犯法,哪怕只有一半的成功率,我也想給他一刀,給曉妮報仇。”
我聞言愣住,關於他的過去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