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休息了兩次,我終於來到了昆明。√
這座被稱為“春城”的城市,我還是第一次來。
城市很有特色,跟北方城市有很大不同。
我把車子停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然後徒步離開。
來到昆明的時候,正是中午,我找了店面品嚐了地道的涼拌米線,以前就很想吃,總算吃到了。
我發現這裡人穿衣風格跟我還是有些不同的,我特意參考路人買了一套很普通的衣服,儘量減少自己身上的特點,最好平淡的讓人以為我是建築物才好。
然後一下午的時間,我就像是一個普通遊客一樣在城裡逛著,當然我沒有導遊,只是開啟手機地圖,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一整個下午,我全都花在熟悉城市的方面。
然而一個城市太大了,一個下午還不足以瞭解十分之一,儘管如此,我還是儘可能的擴大我走過的範圍,雖然我已經轉向迷路,但這絲毫不影響我逛街的進度。
我不是來旅遊的,我是來逃命的。
豪叔給我的那個電話,是蒲大爺讓他轉交給我的。
蒲大爺說這個人沒問題,可以信任,能救我。
但我不信。
我只信蒲大爺,所以我來了,但我不相信他,所以我要儘可能的瞭解城市,以防萬一。
別到時候跑都不知道往哪跑。
不能說我太小心,而是我不得不小心。
這一路上我經歷的生死危機已經夠多了,我手上的血也夠多了,這裡要麼是我逃亡的最後一站,要麼是我人生的最後一站,而我不想死在這裡,我還想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的回去青島,去找阿蘭,去找黃昕,去拿回我的一切。
所以我不能死,就要小心一切能危及生命的東西,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是很有道理的。
多一分小心,安全就多一分保障,小心永遠不是多餘的。
我記得以前聽過一句話,跑路的人,不怕警察,相比而言更怕被道上的人追殺,因為被追上就是死,而那些看似過分小心的舉動,很可能最後就是救命的行為。
逛了很多,吃了很多,終於在傍晚的時候,我坐在一條僻靜馬路的路緣石上,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接通的一瞬,我是無比緊張的,因為我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麼。
可能我會得到幫助,也可能是我自投羅網送掉小命。
這感覺就像小時候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一樣,不知道即將面臨的是劈頭蓋臉的臭罵,還是一番激動人心的誇獎。
電話接通,是長達三秒鐘的沉默,我們彼此非常默契的都沒有開口。
終於,我先說道:“蒲濟讓我打這個電話,說你能幫我解決一些麻煩。”
無奈,我只能搬出蒲大爺,如果我不說明來歷,對方很可能根本不鳥我。
當然,如果這個電話是個陷阱的話,那我這麼說無疑也是等於把自己的身份徹底暴露。
“你就是林方?”對方回應,聲音聽起來應該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中氣很足,語氣中對我似乎也有些興趣。
“我就是。”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你來昆明瞭嗎?”他絲毫沒有提幫不幫我的事,令我心中有些忐忑。
我猶豫了一下:“我還在路上,可能明後天就到了。”
對面冷笑一聲:“你不相信我,也對,如果你這麼輕易地相信我,也不可能活著從趙家手裡逃出來,等你什麼時候覺得自己到昆明瞭,再給我打電話吧。”
說著,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話中意思很明顯,直接道破了我的謊言,最後那句,什麼時候我覺得自己到昆明瞭,再給他打電話。
明顯就是說,我什麼時候選擇相信他,或者我走投無路必須相信他的時候,再聯絡他。
不得不說他這個決定非常心機,或者說他城府很深。
他知道,現在的我不相信他,那麼他就算真的有心幫我,說不定也是事倍功半,還有可能受到我的試探,等於白忙活。
而我選擇相信他,或者走投無路必須投奔他的時候,他就佔據了主動權,那時候的我就只能聽他的。
到時候的我也不會出現太多試探的舉動。
當然,也有可能這根本就是個陷阱,他等我說出位置之後,再把我抓住。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我繼續在城市裡遊蕩,昆明是很美麗的城市,但我不知道在這美麗的背後,埋伏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