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寂靜無聲。眾人見此,皆是低著頭,心頭惴惴不安起來。南宮恪連忙小聲提醒:“太后……”太后似乎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臉上依舊沒有露出任何喜悅的表情,語氣冷漠地道:“起來吧。其實你們拜天地就行了,沒必要來拜我這個老太婆的。”南宮恪臉色一變,連忙道:“飛揚,陛下,快給太后敬茶。”洛青舟從宮女捧來的托盤中,端起了茶水,低頭遞到了太后的面前,恭敬道:“母后,請喝茶。”太后聽到這個稱呼,目光冰冷地著他,並且沒有伸手去接。
這時,跪在旁邊的南宮火月,緩緩抬起頭來。雖然她頭上戴著紅蓋頭,不到她的臉,但此刻大殿中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緊張起來。
站在一旁的長孫婉兒,連忙低聲勸說:“太后,今日是陛下的大婚之日,外面那麼多賓客著……”太后又沉默了片刻,方伸出手,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長孫婉兒連忙接過,放在一邊。
“陛下,敬茶。”南宮恪在一旁低聲提醒道。宮女捧著茶水,低著頭,恭敬地遞到南宮火月的面前。
南宮火月又停頓了片刻,方抬手端起茶水,微微低頭,遞了過去,語氣冷漠地道:“母后,喝茶。”太后目光冰冷地了她一眼,方伸手接過茶水,低頭抿了一口,沉默了一下,開口道:“你現在貴為皇帝,什麼都有,母后沒有什麼可以給你們的。如果你皇弟在,或許可以賞賜你們一些東西,至少,可以讓飛揚掛個官職。”南宮火月起身,澹澹地道:“他不需要。”太后抬頭著她,嘴唇忽地顫抖了幾下,道:“火月,你告訴母后,那天,你見過你皇弟最後一面嗎?”南宮火月冰冷地道:“沒有。”太后又盯著她了片刻,臉上忽地露出了一抹自嘲,嘆了一口氣道:“母后的確是老湖塗了,如果那天你見到你皇弟了,自然不會讓賊人殺死他。不管如何,你們都是親姐弟。你皇弟那幾日還一直在對母后說,等你成親時,要送給你很多賀禮,要當著全天下人的面,給你夫君封官……”
“太后,時辰不早了。”一旁的南宮恪,連忙恭敬地打斷了她的話,笑道:“這些事情,您晚點再單獨對他們小兩口說,外面的賓客都在等著呢。”太后的目光,向了他,了片刻,又向了外面。
外面,夕陽已經落山,夜幕悄然落下。太后悽然一笑,道:“是啊,時辰不早了,天都已經黑了,本宮就不在這裡惹人煩了。”說罷,起身道:“婉兒,我們回宮。”南宮恪連忙道:“太后,還有婚宴……”
“本宮身子不適,你們參加吧。”太后澹澹地說一句,快步走向了後面。
長孫婉兒連忙跟在身後。大殿中,再次安靜下來。南宮恪連忙大聲道:“郎娘,送入洞房!”喜氣洋洋的奏樂聲,再次響起。
洛青舟扶著南宮火月,順著旁邊的紅毯,從裡屋走向了後面,又穿過側門,走向了瑤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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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花瓣飛舞。宮女拎著花籃,燈籠,走在前面。兩排佩刀女子護衛,一身紅裝,跟在後面。
道路兩旁,站著面容冷酷的銀甲守衛。兩人踩著地上的紅毯,緩步而行,一路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等到了瑤華宮時,宮女和護衛都停在了門口。只有月舞和月影跟在後面。
南宮火月在走廊上停下了腳步,直接抬手揭開了頭上的紅蓋頭,神情冰冷地道:“朕還要去參加晚宴,你先回房等著。”洛青舟恭敬道:“是。”南宮火月轉過頭著他,沉默了一會兒,道:“等朕回房後,會再戴上,到時候你親手幫朕取下,再與朕喝交杯酒。”洛青舟低著頭道:“臣領命。”南宮火月又盯著他了一會兒,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後,她又停下腳步,背對著他,冷冷地道:“今晚瑤華宮內,沒有任何守衛,地底也沒有開啟任何禁制。你如果不想與朕洞房,可以隨時離開。”說完,拖著紅裙,快步離開。
洛青舟站在走廊上,神色複雜地著她那高挑威嚴的紅影漸漸走遠,直到消失在大門外後,方收回目光,向了四周。
四周寂靜無聲,沒有任何氣息,果然空無一人。
“吱呀……”外面的大門,緩緩關上。洛青舟又在走廊上怔了一會兒,方轉過身,進了婚房。
婚房裡早已佈置妥當。紅色的絨毯,紅色的帳幔,紅色的床單與被褥,畫屏上,鏡子上,門上,窗戶上,貼滿了大大的喜字。
幾根粗壯的紅燭,在燭臺上安靜地燃燒著。暖爐地不斷地散發著熱氣,溫暖著整個房間。
地上落著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