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依舊掛滿了燈籠。
湖水中間,那座雅緻的樓之上,也亮起了燈光。
此時,宋如月已經帶著那些貴婦人,以及丫鬟嬤嬤們,登上了樓,在頂樓欄杆處的桌前坐著,吃著瓜子點心,賞月聊天,攀比炫耀。
年輕的婦人們,聊著聊著,又聊到了宋如月那個入贅的女婿身上。
“如月啊,不是做姐姐的多嘴。那是成國府不要的庶子,聽說還不一定是那洛延年的兒子,人家當垃圾一樣丟給你們,你們倒是當個寶供起來。哪有入贅的女婿這般不懂規矩,你喊他他竟然不來。”
“就是啊如月,人家周府的那個女婿,每天天不亮就起來在周蘭的院外躬身低頭站著,等著請安,每晚再去一次。每天做牛做馬,什麼髒活累活都做,又勤快,又懂事,又聽話。那像你們這個女婿,整天好吃好喝地供著,待著屋裡讀,也不知道能讀出個什麼名堂來。”
“至於你說的那幾首詩,你覺得真是他做的?我就是提前準備好的,專門拿來騙你們的,九不離十。”
“如月,你不會還真指望那小子到時候給你們考個舉人吧?他要是真有那本事,成國府會捨得他入贅?”
幾名婦人剛剛被她用年輕美貌面板好身材好給比了下去,心頭很不爽,只能又拿這個倒黴的入贅女婿開刀。
宋如月聽她們你一句我一句譏諷,頓時沉下臉來,低頭嗑著瓜子,沒有接話。
那幾名婦人裝作沒有到她的臉色,又笑著譏諷了幾句。
一名婦人還怪笑著念起了那幾首詩,惹的幾人哈哈大笑。
宋如月心頭羞惱,火氣沒處發,又見她們說的興起,只得扭頭對旁邊的梅兒喝道:“從明日起,讓那小子去我後花園給我種花!整天待在屋裡讀,能有什麼用?我秦家不養廢人!”
梅兒低著頭,心頭惴惴地答應了一聲。
那幾名婦人見她發火,相視一眼,準備再調笑幾句就收住,這時,一名丫鬟突然上了樓,稟報道:“夫人,清婉小姐來了。”
其中一名貴婦人奇怪道:“那丫頭不是跟微墨去說話去了嘛,怎麼又過來了。”
不多時,蘇清婉氣喘吁吁地上了樓,滿臉興奮的神情,手裡還拿著兩張宣紙。
“清婉,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你小臉紅撲撲的,是跑上來的吧?又作了詩?”
“喲,咱們莫城的大才女又有作問世哦,估計明天又要引的那些才子們羞愧汗顏了吧。”
幾名貴婦人到了她手裡拿著的宣紙,皆笑著調侃起來。
蘇清婉站在幾名貴婦人的面前,喘息了一會兒,方把手裡的宣紙遞給了其中一名婦人,臉上滿是激動,喘著氣道:“姑……姑母,你……”
那名貴婦人出生香門第,也從小讀,頗有才華,聞言笑著接過宣紙,先了第一張。
第一張紙上寫著一首七言絕句。
她以為是自己侄女作出來的,直接笑著唸了出來:“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待唸到最後一句時,她臉上的笑容一怔。
其他貴婦人聽完,愣了愣,其中一人立刻一把奪過,道:“我。”
隨即,又忍不住唸了一遍。
“妙!妙啊!”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下句真是精妙絕倫!清婉,你果然不愧是我莫城第一次才女,實至名歸!”
其他貴婦人們皆嘖嘖稱讚起來。
蘇清婉的姑母笑容燦爛,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向旁邊的宋如月笑道:“如月啊,我家清婉這首詩,比你家贅婿那幾首……”
“姑母!這不是我作的!”
不待她說完,蘇清婉立刻喘著氣道:“是……是洛公子作的!這兩首詩詞都是洛公子剛剛作的……”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洛公子?誰是洛公子?”
她姑母驚詫問道。
這時,宋如月在怔了幾秒後,突然心頭一震,激動起來,嬌美的臉蛋兒因為激動而變的緋紅。
果然,下一秒,她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洛青舟,微墨的姐夫,就是你們剛剛討論的那個入贅來的洛公子啊。”
蘇清婉從桌上拿了一杯茶水,喝了幾口後方道。
樓裡,頓時鴉雀無聲。
宋如月這時已興奮的紅光滿面,臉上露出了極為燦爛誇張的笑容,連忙道:“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