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橋邊,雲霧繚繞。
秦家眾人站在橋邊,焦急等待。
從早上,到正午。
又從正午,到傍晚。
對面孤峰上,依舊沒有出現那兩道身影。
秦家眾人的心頭,皆湧上了一股不詳的預感,沉重無比。
宋如月終於忍不住道:“清幽道長,我們可以過去嗎?”
清幽道人懷抱拂塵,坐在橋邊,聞言睜開眼道:“再等等吧。等天黑時,他們若是還沒有出來,貧道就過去幫你們問問觀主。那靈源洞設有禁制,只有觀主可以進去。”
說完,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知道了結局。
宋如月臉色發白,了旁邊自己的女兒一眼,握緊了她冰涼的小手。
秦微墨柔聲安慰道:“孃親,沒事的,姐夫一定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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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月心頭一酸,沒再說話。
秦家其他人,也都沒敢說話。
秦大小姐站在木橋旁的懸崖邊,望著前面縹緲起伏的雲海,怔怔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百靈緊緊站在她的身後,微微蹙著眉頭,同樣神色凝重。
垂落在西天的夕陽,漸漸落山。
夜幕很快籠罩下來。
橋邊寒風呼嘯,氣溫越發冷寒。
秦微墨咳嗽了幾聲,被珠兒梅兒等人,護在了裡面。
南宮美驕想要勸她離開,又忍住了。
宋如月望著木橋對面的孤峰,還是沒有到那兩道身影出來,心頭頓時悲痛絕望,腦中一片空白。
清幽道人終於睜開眼,站起身道:“各位稍等,貧道先去。”
說罷,端著拂塵,過了木橋。
而此時。
靈源洞中,靠近瀑布幽谷的山坡上。
洛青舟依舊在繪聲繪色地講著故事。
體型巨大的上古兇獸朱厭,此刻正匍匐在地上,豎著耳朵,睜大眼睛,聽的如痴如醉,連鼻孔裡的呼吸聲都變小了。
不遠處的大樹後面,青雲觀觀主雲上道人,竟也一動不動地躲在那裡,聽的出神。
他下午時就悄悄來了。
本以為這對少男少女已遭不測,不料竟到了這樣和諧的一幕,頓時被又驚又奇,又疑惑又不可思議,所以也躲在大樹後面偷聽起來。
這一聽,便從下午直到天黑。
“你他忍氣別了師父,縱筋斗雲,徑回花果山水簾洞去了。獨自個悽悽慘慘,忽聞得水聲聒耳,大聖在那半空裡時,原來是東洋大海潮發的聲響。一見了,又想起唐僧,止不住腮邊淚墜,停雲住步,良久方去……”
當洛青舟講到這裡時,朱厭頓時眼滾淚水,怒目圓睜,“轟”地一聲,猛然一拳砸在了地上,怒聲道:“呆蠢禿驢,竟好心當作驢肝肺,冤枉大聖爺!該死!該死!”
洛青舟附和道:“的確該死。前輩,時候不早了,晚輩也該告辭了。”
朱厭怒目而視道:“你之前是不是說,你就是那呆蠢禿驢的後代?”
洛青舟道:“……好像沒說吧?晚輩忘了……”
朱厭紅著眼睛,胸膛起伏,憤怒地了他一會兒,方道:“繼續講,不準離開!”
洛青舟連忙道:“前輩,晚輩也想繼續講。只是後面的故事太多,晚輩已經記不太清,前輩如果還想聽,等晚輩回去好好讀幾遍,全部記住後,再來講給前輩聽,如何?”
朱厭臉色一沉,豎起白眉道:“當真?不是誆本王?”
洛青舟道:“晚輩不敢。”
朱厭眯著眸子,又盯著他了一會兒,方聲音嘶啞道:“去吧,早去早回。本王已經記住你的氣味,你若是不回來,本王到時候親自下山去尋你,到時候饒你不得!”
洛青舟連忙拱手道:“晚輩遵命。”
說罷,對著身後的夏嬋道:“走。”
下午時,他就已經取得了一大瓷瓶的鮮血,是他親自用武者匕首劃破這隻朱厭的腳趾頭得來的。
當時朱厭聽到美猴王大鬧天宮,聽的正熱血沸騰激動不已時,被他斷更威逼,只得憤怒地奉上了自己的腳趾頭。
本以為這上古兇獸被劃破一點傷口流點鮮血,沒什麼感覺,誰知道到鮮血流出來的一瞬間,它竟突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全身發軟地催促道:“快點,俺暈血,暈自己的血……”
洛青舟很無語地接了一大瓷瓶,本來還想多接一點的,被它哭著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