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變的很安靜。
洛青舟一臉平靜地從地上撿了起來,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道:“嬋嬋,姑爺幫你洗一下再還你。”
說完,不再理她,走到桌前坐下,拿了一張宣紙攤開,手指頭敲著桌子,吩咐道:“研墨。”
夏嬋在背後瞪著他,鼓了鼓香腮,方走了過去,拿起了墨塊,慢慢地研墨起來。
研了幾下,她忍不住道:“我,洗澡了,剛換的。”
洛青舟拿起道:“沒事,姑爺喜歡幫你洗。對了,大小姐平時都喜歡什麼?”
夏嬋愣了愣,低下頭,白皙的俏臉上爬上了兩抹紅暈,低聲道:“我,不認識。”
說完,頭低的更緊,滿臉自卑之色。
她識字不多,小姐的,她都不認識。
洛青舟提蘸墨,道:“沒事,待會兒我隨便選幾本,你給她拿回去。”
隨即又抬頭道:“嬋嬋,以後你每晚可以來姑爺這裡一個時辰,姑爺教你讀,好不好?”
夏嬋低頭研墨,沉默不語。
洛青舟沒再多說,收回目光,向了面前的宣紙,開始寫《心經》。
很快,一整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寫完。
他吹乾了墨跡,正要收起來時,夏嬋突然低聲開口道:“可以,給小姐,寫首,詩嗎?”
洛青舟聞言一愣,向她道:“她喜歡詩嗎?”
夏嬋避開了他的目光,低頭道:“你的,詩詞,小姐,都有。”
洛青舟怔了怔,沉吟了一下,提蘸墨,道:“那就寫一首吧。”
猶豫了一下,落寫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整首詩寫完後,他吹乾了墨跡,拿起宣紙道:“嬋嬋,記得先跟大小姐說清楚,這首詩其實是一首蘊含哲理的詩。其中的伊人,可以是賢才、人、也可以是功業、理想、前途。至於為何會用【蒹葭】二字,也只是湊巧而已,希望她別在意,更不要覺得我是故意冒犯她,聽到了嗎?”
夏嬋接過宣紙,道:“哦。”
洛青舟見她著紙上的墨,有些茫然,道:“我給你念一遍吧。”
說著,把整首詩緩緩地念了一遍。
唸到其中三個“蒹葭”時,夏嬋的目光皆是一動。
待唸完整首詩後,她臉上露出了一抹難得的柔和之色,低聲道:“真好聽……”
她沒有聽懂其中的意思,但聽在耳朵裡,卻感到很舒服,很好聽。
特別是,他念那兩個字的時候。
洛青舟著她道:“嬋嬋,好聽的話,你就笑一個給姑爺,好不好?”
夏嬋醒過神來,俏臉瞬間又變的冰冷,拿了宣紙,轉身就離開,在門口時,嘴裡方發出一道聲音:“哼!”
洛青舟走到窗前,著她從屋裡出去,走進了庭院,喊道:“嬋嬋,記得每天來讀。”
夏嬋沒有理他,快步離開,很快便消失在大門外。
洛青舟坐下,安靜了一會兒,開始在腦海裡播放著關於道教的籍。
想要從青雲觀拿朱厭血,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夏嬋拿著《心經》和《蒹葭》,回到了靈蟬月宮。
此時。
夕陽已經落山。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升上半空。
後花園涼亭中,秦蒹葭一襲雪白衣裙,安靜地坐在那裡,望月沉思。
這裡也有後花園,花園裡也有很多花草樹木。
只是沒有池塘與青蓮。
百靈一襲粉裙,正蹲在旁邊的花叢裡眯著眸子,嗅著今天剛開的花朵,粉嫩的俏臉上滿是享受的表情。
夏嬋從圓門處走了進來,從她身後經過時,她連忙起身道:“嬋嬋,姑爺有沒有趁機欺負你?”
夏嬋沒有理她,走到涼亭裡,把手裡的宣紙遞到了秦大小姐的面前,道:“他,還給,小姐,寫了一首,詩。”
此話一出,百靈立刻跑了過去,伸著脖子,睜大眼睛,湊過去。
秦蒹葭微怔,接在手裡,先了一遍《心經》,然後目光方落在了那首詩上。
百靈突然脆聲唸了出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唸完,她突然抬頭道:“嬋嬋,這是姑爺主動寫給小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