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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纓帶著郎中檢查了宴會上的所有吃食。
郎中用銀針將宴會上的吃食都一一測試過,並沒有毒,既然不是毒,那就是能夠激發餘毒的藥材了。
江纓想,看來那下毒之人?為?了確保不傷害其他人?,並沒有使用毒藥。
她的視線無意間?落到了桌上的那一晚胡辣湯,當即對郎中道:“快驗一驗這個!
今日我喝過,味道與以?前不一樣了!”
果不其然,當郎中喝下胡辣湯時,白眉一皺:“這是雪晶草,怪不得,雪晶草不畏嚴寒,是極陰之草,所以?才?會激發賀大人?體內的餘毒。”
江纓堪堪倒退了兩步,喃喃道:“雪晶草......”
如果是賀重錦,賀重錦會怎麼想呢?
迷茫的思緒逐漸冷靜了下來,像是在驚濤駭浪之中堪堪穩住的船。
江纓想,雪晶草只有北境才?有,是雪蠶的食物,如果是北境之外的人?,是斷不會知曉雪晶草的特性,如果是雪廬書院外的人?,也不會有機會在胡辣湯中下雪晶草。
是雪廬書院內的人?嗎?
她想到了那個死在雪原上的女刺客,似乎是為?了與什麼人?赴約,這雪廬書院之中,還有汝南王的人?。
一定是那人?在院中盜走了試題,而女刺客則將訊息傳遞到皇京,再設法誇大其詞,引起寒門學子們的人?心浮動。
那人?會對自己和小歲安動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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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賀重錦曾清醒過一瞬,他看到江纓正?伏在塌邊疲憊地?睡著了,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痕。
江纓模糊睜眼,見他醒來,當即一喜:“夫君!”
賀重錦有些虛弱:“我要死了嗎?”
聞言,江纓絲毫不給他的傻話留下任何的餘地?:“我曾見過一個婦人?,她家中死了丈夫,只留下了她和嗷嗷待哺的孩子。”
他感到不解,隨後說:“我的纓纓不是尋常女子,萬不能那樣做。”
江纓忍了一整天,在賀重錦溫聲喚她纓纓時,就再也忍不住了,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全然不像是已經當孃的人?。
“不,我一定會那樣做的,我會帶著小歲安跑到荒郊野嶺,在夫君的墳前先哭上個三天三夜,然後把你的棺材挖出來,帶著小歲安一起躺進去?。”
賀重錦:“.......那我在黃泉路上怕是不得安寧吧。”
“你不得安寧,我的身前名也被你毀了。”
江纓哭得眼睛都腫了,和那三歲的小歲安幾乎沒什麼兩樣,“我好歹,也是皇京第二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叫人?知道我在你的墳前,哭得像個潑婦,我在皇京怕是也沒什麼顏面可言了。”
賀重錦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纓纓願不願意幫我一次?至少讓我死得瞑目。”
江纓滿臉的不情願。
與此同時,藏書閣中,林槐翻閱典籍,一直翻閱到了夜半。
直到大梁史書中的某一頁,林槐的手停了下來,他若有所思地?道:“梁質子......”
第71章真相(修)
賀重錦只醒過來?了一會兒,為了江纓,他一直勉強撐著神智,直到江纓點頭答應後,很快又再次昏迷過去。
想到他剛才說過的話,江纓攥緊衣袖,一時有些壓力。
她能行嗎?
然而就在這時,有人敲響了房門,開門後,入目的便是林槐俊朗的面龐,他神情凝重,見江纓雙目紅腫,皺了一下眉。
“大梁。”
江纓怔然:“什麼大梁?”
“賀重錦有救了。”
她眼眸一亮,喜極而涕,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林槐,真的嗎?我夫君真的有救了嗎?”
望著江纓這般,林槐笑了笑:“梁史書上?曾記載,當今梁帝曾被人算計,服用過少量的鶴頂紅,為了活命,他用了一種非常危險的法子來?為自?己解毒。”
聞言,江纓面上?的微笑慢慢淡了幾?分?:“危險的法子?”
“雪山冰蓮和火蠍,這兩?種藥物服下後冷熱相沖,連鶴頂紅都能解,賀重錦體內的餘毒而已,綽綽有餘。”
“冷熱相沖……”
江纓並沒有多高?興,他問了林槐前面的問題:“你說危險,會有多危險呢?”
“失敗了,賀重錦就會死?。”
林槐道,“要知道,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