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纓的杏眸顫動了?一下,隨後漸漸黯淡:“我?知曉。”
林槐抓住她的肩膀,執拗地更加厲害了?:“別傻了?,賀重錦是?太后的侄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賀家嫡子。”
“你?於賀重錦而言憑什麼是?例外?他受不了?這?樣的屈辱,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男子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他不會原諒你?。”
他不會原諒你?.......他不會原諒你?.......他不會原諒你.......宛如空谷迴響,絕命的死音。
賀重錦今生今世,永永遠遠都不會原諒三?年前的江纓。
寒風拂過淚水留下的痕跡,吹得江纓的面頰生疼,痛徹心扉,明知道疼,她還是?止不住淚流。
她的心好疼,好難受。
看到江纓哭了?,林槐雖有那麼一絲絲心痛,可很快這?一絲心痛就?被勝利感蓋過了?,他不僅贏來了?得到江纓心的機會,更是?贏了?賀重錦。
林槐走近了?一步,平心靜氣,柔下聲音道:“江纓。”
“讓開。”
“......”
她抑制不住眼淚和?情緒:“讓開!”
“好,我?讓開。”
林槐退了?回去?,對她道:“你?是?皇京第?二才?女,也是?第?一個能贏得了?我?棋局的人,不會想不通我?說的話。”
江纓快步往前走,走著走著就?開始擦眼淚,變為了?跑,變為了?逃,將林槐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日出之時,學堂之中的江纓握著墨筆,呆呆地看著眼前空白的宣紙發愣,日落之後,墨筆上的毫毛已經乾涸,那張宣紙仍舊空白,如門庭前的蒼茫白雪。
旁邊女學子關切地問江纓:“千繡,你?怎麼了??為何瞧著有些心神不寧的?”
夕陽的暖光透著窗欞,暈染了?整個學堂。
江纓笑?了?笑?:“沒什麼,昨日發了?高熱,興許還沒好全吧。”
“那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女學子道,“後日就?是?院中考核了?,若名次相較於上一年落後太多,就?必須在雪廬書院留讀一年。”
“考核......”
女學子說:“緊張什麼?你?已經在書院三?年了?,又不準備離開書院回皇京,不用在意。”
已經到下學的時辰了?。
所有的女學子都離開了?,空蕩蕩的只剩下了?江纓一個人。
靜默之後,江纓默默放下墨筆,心裡?更加確定了?這?個念頭。
她想回皇京。
*
內院,林院首的房間。
賀重錦坐在書案邊,專注地看著近日入院學子的花名冊,以及出入院內外的之人的名單,上到學子,下到打掃下人的名單。
這?些人,文釗都一一查探過,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也沒有進入內院盜取科舉試題的能力。
小歲安像以前一樣坐在賀重錦的腿上,等著爹爹處理完公事,雖然安靜,但到底是?孩童,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看著賀重錦手裡?的東西。
“爹爹,這?是?什麼字?歲安不認識。”
“慕,這?個人姓慕容。”
“哦,慕農。”
林院首在一旁候著,他一直在觀察著小歲安,越看越覺得像,像賀重錦多一些,但也有那麼幾?分像千繡。
片刻後,林院首問道:“賀大人已經看了?這?麼久,看出什麼端倪了?嗎?”
賀重錦合上花名冊,視線轉向了?林院首,神色雖淡,卻無形展露著權臣之威:“科舉試題丟失之前,林院首將試題安置在了?哪裡??”
林院首恭敬答道:“試題尚未丟失之前,我?將科舉試題鎖在了?機關匣之中。”
“帶我?看看。”
隨後,林院首來到房間的某處,青花瓷瓶的碎片散落一地,木架上只留下了?開啟牆壁暗格的木質旋鈕。
林院首道:“賀大人,先前這?瓷瓶是?在為暗格開關做掩護的,只需轉動就?可以開啟,現在被人破壞了?。”
說著,林院首轉動旋鈕,牆上暗格緩緩開啟,裡?面的木匣被人為暴力破壞,爛得不成樣子,林院首的隨身?鑰匙沒丟,鎖卻被人開啟。
已經擬好的試題只剩下了?其中寥寥一頁。
賀重錦看了?一眼,發現與皇京之中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