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劉裕。
“表,表兄......”
此時此刻,劉裕本該在慈寧宮禁足。
“......”
青年?俊美的面孔瞬間沉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到劉裕身旁的宮女?上,繼續道:“陛下難道不想解釋,這位是什麼人嗎?”
宮女?轉過身來,美眸之中還?帶著膽怯:“民女?曲佳兒,見過賀大人。”
此時此刻,劉裕的心裡萬分緊張,他沒想到自己?帶曲佳兒進宮,會在宮門口撞見表兄,還?被逮到了個現行。
上一次,他這個表哥得知?曲佳兒一事?,直接讓他多禁足了整整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以來,劉裕吃不好睡不下,一日見不到曲佳兒就寢食難安。
結果?來到天香樓後,劉裕心心念唸的曲佳兒也在等待著自己?。
“當今大盛什麼時局,人人皆知?,需要臣親自帶陛下去邊關看看那些將士們,陛下才?肯收心?”
從前劉裕什麼都聽他這個表兄的,卻在賀重錦話語提及曲佳兒的時候,第一次反駁他:“表兄,你這話就不對?了,說朕不思朝政,表嫂去雪廬書院的時候,你就不心痛?不想念?”
賀重錦不說話了。
劉裕繼續道:“看吧,這天下男子都難逃美人關,就算是表兄你,也?不例外。”
“總之,曲佳兒不能入宮。”
賀重錦嚴肅道:“文釗,帶陛下去慈寧宮見太后,交由太后定奪。”
“是,大人。”
見劉裕被強行帶走,無法?掙脫,曲佳兒淚水縱橫,跪在賀重錦的面前:“大人,民女?心悅陛下,不求名分不求地位,只求得與陛下圓滿,大人也?有心中所愛吧,難道不能體會無法?與所愛之人圓滿的痛楚嗎?”
這句話無疑戳到了賀重錦的痛處。
江纓離開後,他輾轉難眠,甚至還?會在夜半突然驚醒,臉色也?越來越差。
如果?他不是身負重任的權臣,是像曲佳兒這樣的女?子,想必會整日以淚洗面吧。
“文釗,放人吧。”
賀重錦緩聲道,“今夜,我權當從未遇見過你們。”
“知?道了,多謝表哥。”
“但......”
賀重錦的神色一凜,“陛下若執意要讓曲姑娘做皇后,那麼重錦必會傾盡全力阻止陛下。”
賀重錦帶著文釗離開後,劉裕重新帶好太監的帽子,牽著曲佳兒的手往他的寢宮中走去。
果?然,心有所愛,就會生出弱點。
曲佳兒一邊跟著劉裕的腳步:“那人便?是名震朝堂的賀大人,賀重錦嗎?”
“是他,朕的表兄......”
頓了頓,劉裕道,“其實,總覺得未必是朕的表兄。”
上一次與母后在慈寧宮爭吵,提及賀重錦的時候,劉裕這心裡就隱約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母后在有意隱瞞著什麼,思來想去,便?只有這一種猜測。
曲佳兒吃驚地捂住嘴:“未必?陛下你這是何意?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佳兒別緊張。”
劉裕說,“只是因為賀家?人對?我表兄冷淡,不似親子,所以朕也?只是胡亂一猜罷了。”
回到賀相府後,信使將一封書信送到了府上。
文釗帶著信敲響了賀重錦的房門,今夜賀重錦再無心公事?,伏在嬰兒塌邊,用?一根手指勾著小歲安的小手,淡道:“信暫且放到你那裡,明日再議。”
這時,文釗卻說:“大人確定明日再看嗎?是夫......咳咳,是江娘子從雪廬書院寄來的信。”
賀重錦:“!
!
!”
房門砰然開啟,青年?一身寢衣,奪過文釗手裡的信,他沒聽錯,是纓纓的信,纓纓寄回來的。
她要回來了嗎?
結果?,當看到信中內容後,賀重錦的面上的喜悅之色逐漸消失,而且變得凝重,甚至是失望。
“走吧。”
文釗道:“大人要去哪兒?”
“出府,去姚氏家?中。”
賀相府的一列士兵在黑夜之下的街道列隊前行,徹底包圍了整個巷子口。
一朝權臣賀重錦從馬車上下來,快步朝那姚氏的屋中走去,文釗緊隨其後。
人已故去,原本乾淨規整的小屋落了一層塵灰。
賀重錦道:“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