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燭盞用燭光打在她的右臉上,赫然一個巴掌印,還帶著指甲劃傷的淺淺血痕。
江纓看到他眼中略過一絲心疼,而後轉變為了?怒意?的陰沉。
他說:“誰打的?”
“母親。”
“.......”
賀重錦強迫自己溫和下來,又問,“為何?”
她低低道:“沒有為何。”
賀重錦定定看著她,隨後開?口,一語點明道:“是?因為聘禮嗎?江夫人分給江大人的一百兩黃金?”
“你知道?”
“是?姑母告訴我的。”
賀重錦神色凝重了?幾?分,嘆了?一口氣,“我是?你的夫君,如果纓纓有難處,該當幫你,不是?嗎?”
江纓的瞳孔隱隱閃動?著,低下頭像個認錯的孩子:“是?我瞞著夫君,沒有和夫君商量,以?後不會這樣了?。”
賀重錦命人拿到金創膏,雙指蘸取一點,環抹在江纓的面頰上:“疼嗎?”
“不疼。”
他是?那樣的細膩認真,而這樣的一面卻只給了?她嗎?
江纓如此想著,殊不知在賀重錦的心裡,一想到江夫人,便有殺意?與?怒意?在愈燃愈盛,很快又無聲地平息下來。
若再有下次,他不敢保證江夫人會不會是?第二個趙恆之。
*
天還未亮,江纓越過賀重錦爬下了?榻,拿起書卷就去了?涼亭裡讀書,後來沒過多?久,賀重錦竟然已經穿戴整齊好,踏著清晨的來到了?涼亭,似是?要陪著她。
江纓見他一直在亭中喝茶,不由得問:“夫君,離啟程還早著,為何這麼快就出來了??”
賀重錦笑了?笑:“想陪你讀書,順便再看看日出,穎州常年風雪,到了?穎州,能夠看到日出的機會不多?了?。”
“原來如此。”
江纓打了?一個哈欠,睏意?來襲,又即刻強迫自己清醒過來,用毛筆在書卷上清晰標註著重點。
這時?,文釗忽然走了?進來,向賀重錦稟告道:“他們來了?,大人是?否去正廳迎接?”
江纓一臉莫名,見文釗沒把話說全,便問道:“夫君,誰來了??”
賀重錦卻不答,只是?笑了?笑,對文釗道:“讓他們到這裡來。”
“這。”
文釗嚇了?一跳,“大人,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他們可是?......”
最後四個字的身份太過於重了?,文釗下意?識將聲音壓得很低,但江纓還是?聽到了?:皇親貴胄。
賀重錦一邊替江纓研著墨,一邊冷然道:“帶過來,無需迎接。”
見命令如山,文釗領命道:“是?,大人。”
第28章郡主(修)
昭陽郡主和汝南王夫婦一起來到?賀相府,見賀重錦沒出?來迎接,夫妻二人便將她拉到?涼亭。
他們原本幾個月前就該來的,但汝南王公事繁忙,賀重錦又婚期在即,只能等江纓和賀重錦成親之後,帶著昭陽郡主上門。
江纓第一次見昭陽郡主,昭陽郡主便髮絲凌亂,肩頭處的衣衫斜了一角,不?僅儀態全失,頂著大大的黑眼圈,還?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
額......天還?沒亮便來了,莫不?是昨晚在王府吵了一整夜?
原來,剛才文釗所說的王權貴胄,是汝南王啊。
不?過這並不?意外,皇京之中其他的劉姓子孫在爭奪皇位時,死?的死?,瘋的瘋,除了先帝流放穎州二十年的汝南王平安無事,被太后下旨迎回?了皇京。
江纓記得賀重錦說過,他是被昭陽郡主算計,喝了合歡散,所以才誤打誤撞在宮園裡和她行魚水之歡的。
所以,歸根結底,他們的結合就是因為昭陽郡主。
直到?汝南王一家進入亭子,賀重錦這才不?緩不?慢地起身,行了一拱手禮:“賀重錦,見過汝陽王殿下,汝陽王妃,以及昭陽郡主。”
江纓估摸著自?己也要起身行禮,豈知?被汝南王妃按了回?去:“賀相夫人,你是有?身子的人了還?行禮做甚?快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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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重錦,你暗中調查本郡主的婢女?!”
昭陽郡主氣極了,指著賀重錦便嚷道,“你經過本郡主同意了沒有?”
汝南王臉色一黑,呵聲?道:“昭陽,在賀大人面前休要無理!”
賀重錦全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