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都是要面子的,她以?為賀重錦不會來了。
豈知夜半,房門砰然?開啟,外面凌冽的風灌入房間,聲?音令塌上的江纓驟然?驚醒。
她坐起來,看到了走進來的賀重錦:“你……!”
江纓沒有察覺到氣場的不對,她氣得面頰漲紅:“我沒準夫君進來,夫君為什麼?私自進來?”
賀重錦默默將湯藥放在?桌上,江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賀重錦的性子似乎產生了些許變化。
“夫君,你怎麼?了?”
昏暗的房間裡,唯有窗外投射而?來的月光照亮了青年?俊美的面孔。
以?往溫和的神情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冷,冷到令江纓覺得陌生。
纖細的雙腿動了動,江纓往床榻裡挪了一些,她竟下意識和賀重錦保持距離。
夫君好像變了。
發生什麼?了?
賀重錦就這樣塌邊,冷眸中,那一抹溫柔忽明忽暗:“纓纓......”
下一刻,青年?俯身?壓過來,大手將她的兩隻手腕扣在?床榻上,江纓嚇一跳,當即道:“夫君,你.......”
“你這輩子都不能?從我身?邊離開,你想讓我娶別人,更是妄想。”
往日,溫柔清晰的聲?線捲成了寸寸的軟刃,江纓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賀重錦,不,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比如,姚氏死的那日,他對文釗也露出過相同的表情。
可之前?的賀重錦明明很溫柔克制,只不過在?公事上手段殘忍了一些,雷厲風行了一些,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面?
那好像,是一種殺意。
江纓眸光一側,不與賀重錦對視,嘴裡說著:“納,納妾有何不好?皇京之中的女子,都比我好.......”
“禍從口出。”
賀重錦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情緒,“過幾日,我就如纓纓所願,娶了妾室,這是你想看到的嗎?”
江纓不說話了,她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是淚水蓄滿了眼眶,控制不住地哭泣,落淚。
是啊,她捨不得,她喜歡賀重錦,她有多想成為皇京第一才女,就有多喜歡賀重錦。
她想成為這皇京之中最好的女子,和賀重錦在?一起。
久久無聲?,直到賀重錦俯身?,粗糲的呼吸貼近她的唇,她退一分,他狠厲了三分,就像是無法抗拒的命令。
身?子無力,掙脫不開。
他的身?軀沉重地壓了過來,堅實有力,之前?賀重錦的吻並非如此?。
從前?是春水,這次是洪水。
“江纓,此?生無論你是誰,八品嫡女也好,皇京第一才女也罷,從宮園那晚開始,我註定?是你的,我渴望和你白首偕老?,還不夠嗎?”
他是她的。
他會想念她的。
他會渴望她生生世世的。
他沒有騙人,她在?他眼裡就是這全天下的最好。
他真的瘋了。
唇瓣分開,女子嘴唇微張,貪婪地汲取著周遭的氧氣,輕喘了一會兒,而?後說:“成親那天不能?圓房,這次也不能?。”
女子的視線沿著賀重錦的喉結下移,青年?的金紅錦衣溼了好一大片,那些本來都是小歲安的。
原本心裡難受,如今又多了幾分羞恥。
“嗯。”
他的聲?音依舊冷,“該喝藥了。”
她拗著性子:“.......不喝。”
“你還在?怨我?”
江纓則答:“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我想過同你和離,只是沒有想好。”
說話時,賀重錦已然?起身?去?端那碗藥。
江纓:“賀重錦,我說過我不喝。”
誰知,那人端起碗自己喝了下去?,用霸道的吻強行灌進江纓的口中,苦澀的湯藥席捲著二人的唇齒。
一遍又一遍,最後藥碗見了底,直到江纓全都喝下去?,賀重錦似乎才放心。
她也不想與賀重錦和離,只是皇京第一才女的事,於江纓而?言是一道解不開的結,無法逾越的鴻溝。
再等等吧,興許過幾日就想開了。
這天夜裡,大盛下起了第一場初雪,衣桁上,淡藍色的裙衫和金紅錦衣掛在?一起。
他像發了瘋般吻著女子的耳根處,脖頸,呼吸交纏,在?女子雪肌上留下深淺不一的紅印,她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