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課業,等到繡成了?,我便拖紅豆拿街上去賣,應當能換不少銀錢給母親花。”
太后納了?悶:“換錢?你既已經嫁給了?重錦,日子便不會如從前那般拮据,為何還要賣刺繡貼補江家?”
“母親還穿著從前的舊衣服,帶著從前的舊首飾。”
江纓一邊揉著衣角,一邊猶猶豫豫道:“我原也是準備同夫君開口?的,可是後來?想?想?,我剛嫁過來?便開口?向夫君要錢貼補孃家……並?不合適。”
趴在書案上的劉裕一聽,頓時揚起腦袋,插嘴道:“表嫂,你在同朕和母后說笑吧?朕可是聽說了?,表兄送了?一百兩黃金的聘禮到江家,用來?娶你過門了?,整個皇京都傳遍了?,說你江纓是有史以來?最貴的新婦。”
“一百兩黃金?”
聽到這個數目,太后也是著實沒想?到,她拍了?拍江纓的手,“幸好你是個實誠的孩子,否則啊……”
太后話說到這裡便沒再說下去了?,但江纓猜了?猜,後半句話說的應該是賀重錦。
這時,江纓對紅豆道:“紅豆,把針線拿過來?,若在這裡能繡得完,回去正?好到街上去賣。
片刻後,江纓從紅豆手裡接過針線,就這樣一針一針地繡著,太后雖在看著江纓的針法,心裡卻?不由得疑惑。
莫非是那江夫人私自?將重錦的錢給了?別人不成?
繡完牡丹圖,太后帶著江纓在皇宮中走了?走,又去了?江纓最喜愛的宮中藏書閣,讓她和劉裕一起讀書寫字,江纓實打實覺得太后是個極好的人。
一下午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夕陽西下。
太后本想?著託身邊的侍女送江纓回到賀相府,然而卻?聽侍女說賀重錦正?在與大?理寺卿在軍械監查案,於是問道:“軍械監什麼案子?值得讓重錦親自?去查?”
江纓知曉,定然是姚鐵匠的事,如果連親近的姑母都不知道,那麼定是賀重錦有意瞞著的。
於是,江纓選擇默不作聲?,便見侍女搖了?搖頭:“太后,若是重要的案子,賀大人又怎會將細節傳揚出去呢?”
“重錦做事,我自?然是放心,只是連哀家都瞞著,此案必然不會簡單,罷了?,隨他去吧。”
說著,太后這才?想?到江纓還在,笑了?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
“我……”
江纓一時沒反應過來?,如實答道,“還好,我只覺得今日過得太快了?。”
她晨起便開始讀書,練習八雅,抬頭便已經過去了?許久,轉瞬即逝。
太后不以為然,笑道:“莫要謙虛了?,去軍械監找重錦吧,剛好你們夫婦二人搭乘一輛馬車回去。”
江纓點點頭,起身行了?一禮,便動身前往軍械監。
軍械監內,幾百名鐵匠聚集了?一起。
賀重錦聽著大?理寺卿王大?人一一審問姚鐵匠的同僚。
鐵匠們說,姚兵匠死前並?沒有奇怪的地方,他和平常一樣,每日在軍事監一直都向往常那樣日日打鐵造兵器。
王大?人呵聲?道:“荒謬!
若是造兵器,一個普通鐵匠怎會在街上被刺客行刺?!”
“是啊。”
賀重錦來?到桌前,隨手拿起一支羽箭緩緩道,“刺客的身手高超,定是專業殺手,斷不可能是買兇殺人,軍械監事關大?盛兵馬,若軍械出了?問題,大?盛將士何以上陣殺敵?”
王大?人跟著恭敬回道:“賀大?人說的對。”
賀大?人?
鐵匠們瞬間傻了?眼,太后姓賀,這朝中唯一姓賀的官員,除了?那個雷厲風行的宰相賀重錦,再無其他人了?。
眾人嚇得當即跪下,一連向賀重錦磕了?好幾個響頭:“賀大?人饒命啊!
賀大?人饒命啊!
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賀重錦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已經查明姚鐵匠之?死與他們無關,剛才?已經儘量放輕語氣了?,為何這些鐵匠還是會懼怕自?己?
罷了?,查案要緊。
這時,鐵匠們之?中有一名最為年輕的小鐵匠舉起手,在面對賀重錦有些怯生:“大?人,如果我說了?,你們真的能查清姚師傅的死因嗎?”
賀重錦凝眸,立即道:“自?然,只要肯有人為此案提供線索,我賀重錦必定徹查到底。”
小鐵匠看了?看四周,似乎有所顧忌,賀重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