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太醫又問:“那,江小姐可有日日喝安胎藥?”
她點點頭,又再次搖搖頭:“喝過,只有一次而已,後來課業太緊張了些,喝藥的事便忘了。”
診完脈後,太醫道:“江娘子這一胎雖保住,但卻有小產的跡象,女子身子骨本就弱,賀大人以後只需按時叮囑將娘子喝安胎藥,便可無事了。”
說完,太醫便提筆在紙上一樣一樣地寫下藥材名稱。
趁著太醫寫安胎藥方子的間隙,江纓看向賀重錦。
賀重錦安靜地站立在那裡,臉色微白,顯然沒有剛才的震驚之中徹底抽離出來。
也是,她和賀重錦認識才不到半年,成親的日子還沒到,連如何做夫妻都是現學的。
賀重錦這麼快就喜當了爹,換做是誰都需要緩一緩。
文釗憋住笑,帶著太醫離開,臨走時道了一聲:“大人,你與江娘子好好休息,屬下告退。”
房間裡安靜下來,江纓接著之前的話道:“趙恆之有意讓江家誤會孩子是他的,江家以此威脅,趙母怕孩子生下來,壞了趙恆之的名聲,所以才應允我嫁給他的。”
當然,江纓自然沒有與賀重錦說打掉孩子的事,若與賀重錦說了,他現在的表情必然是不能正眼看的。
總而言之,絕對不能讓賀重錦知道。
良久之後,她才聽見賀重錦的回應:“我知道了。”
“夫君,你希望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賀重錦喉結蠕動,開口道:“你......你喜歡就好,睡吧,太醫的話我會記住,日日監督你喝藥。”
江纓像十萬個為什麼,又問:“那夫君,明日我還能去書閣嗎?”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剛才太醫說過不能再勞累,要安心養胎,但若不加緊練習,今年的桂試八雅興許連第二都拿不到了。
“白日可以。”
賀重錦從將她枕下的書抽出來扔到地上,“晚上堅決不能。”
“知道了,夫君。”
今年沒有拿到第一名,那便明年,左右懷胎不過十月,她懷得又不是哪吒,十個月,忍一忍就過去了。
賀重錦一夜沒睡,黎明將至時,他到底沒忍住好奇,隔著女子的中衣去撫摸她的小腹。
江纓的腰肢纖細,小腹緊緻,他什麼都沒摸到,卻忽然想起了那夜竹林陰影中,這處白皙的平坦被衝撞的前後晃動,在夜色下泛著誘人的弧度和光澤。
柔軟的芳香花田裡,有人肆意揮灑著熱雨,引得花枝亂顫,嬌聲連連。
男子霎時間紅了面頰,意識到思想的不對,便閉目強迫自己睡著,不再有所動作了。
不能想,這些都不是他該想的。
如果沒有昭陽郡主的暗中算計,賀重錦覺得他永遠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但若如此,他會與江纓結識嗎?會有他們之間的孩子嗎?
*
第二日,江纓有孕的事傳遍了整個京城,賀重錦頂著一雙黑眼圈,朝政之事,大臣們的話語,就像一縷清風,從左邊耳朵進去,又從右耳冒了出來。
大臣們見到賀重錦呆呆木木地樣子,不由得背後議論:“做爹不是喜事?賀大人看起來似是不太高興的樣子?難道吃錯藥了?”
另一名大臣冷哼一聲,隨後壓低了聲音:“你來朝中不是一日兩日了,就連陛下都未必摸得清賀大人的性子,何況是你?”
這天,賀重錦帶著江纓進宮,面見劉裕和賀太后。
天氣炎熱,太后和劉裕正在水榭裡乘涼,亭外侯著好幾名伺候的宮女,賀重錦和江纓行了一禮,比起第一次面聖,這次有賀重錦在,江纓反而沒那麼害怕了。
更何況,從進入亭內,太后始終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她,劉裕則摸著下巴打量著江纓,心想:這容貌看著著實挺一般的,表哥看上她哪兒了?
江纓語氣有些怯:“臣女江纓,參見太后娘娘,拜見陛下。”
“還叫太后娘娘?”
太后笑?道,“這裡是內宮,並非嚴肅的場合,江纓,你也不必拘著,就隨重錦叫我一聲姑母吧。”
“姑......姑母。”
進宮之前,賀重錦就和江纓說過,太后在朝臣面前一向表現的嚴肅,但私下裡是極好相處的人。
曾經先帝尚在人世時,太后只位於妃位,而宮中嬪妃如雲,先帝最寵幸貌美如花的晨妃,後來皇后病逝,先帝便準備立晨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