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來!”我正在愣神,還在糾結一扁擔打殘了老鼠,內心負罪感飆升呢,爺爺一把接過了我手裡的扁擔。
“我打死你!”說完,揚起扁擔,“啪”的一聲,擊打在了老鼠身上。
“看你還打洞不!”又是一扁擔下去,老鼠終於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眷戀。
爺爺走到老鼠面前,捏住老鼠的尾巴,將它提了起來,道:“來拿回去,喊你奶奶給你刮(去皮的意思)出來,燒來吃,香的很!”
“老鼠能吃啊?”我一臉嫌棄的問道。
畢竟,在我的映像中,老鼠就是細菌,病毒,髒東西的代名詞,大家躲都來不及,怎麼會想著吃它呢?
“雜不能吃呢?把皮皮給它颳了,肚皮裡的東西挖來甩了,烤起吃,那個肉特別香。”爺爺居然有明顯的吞嚥口水的動作!
我去!不至於吧!幾十歲的人了,啥大風大浪沒見過?啥好吃的沒吃過?至於說起耗子肉就吞口水嗎?
“不是,我覺得老鼠髒的很啊~好多細菌的感覺。”我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
“髒是在皮外面的嘛,刮來丟了就行了,而且田裡的老鼠不髒,不像屋頭的,到處跑,田裡的都在泥巴里面長大的,乾淨的很。快拿回去吧!”
看著爺爺那彷彿割捨了什麼重要東西給我的眼神,我就一陣無語,沒辦法,既然爺爺都這麼說了,我還是決定嘗一嘗!
提著老鼠的尾巴,一路往家裡走。
死去的老鼠,四肢自然下垂,兩顆大黃牙露在外面,不停的還有血順著牙齒滴落......
“奶奶,爺爺說喊你把老鼠弄來燒來吃!”我將手中的老鼠遞給奶奶道。
“哦喲,好大個老鼠,在哪裡逮的啊?”奶奶開心的問道。
“在牛滾塘的田裡,爺爺灌水灌出來的,我也幫忙打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爺爺打死的,那老鼠跑的太快了,我攆不上......”
“奶奶,這老鼠真的能吃嗎?”我再次確認道。
“能啊,燒來吃好吃的很,非常香!前幾年的時候,你爺爺經常用老鼠夾子放在田邊、地裡,有老鼠洞的地方,夾老鼠。”
“每天都要抓一兩個大老鼠回來,拿回來我就給他燒起,他拿來下酒,好吃的很!”奶奶說著說著,眼角都露出了笑容,看來這還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啊!
“那你吃過老鼠肉沒有呢?”
“吃過啊,不然我雜曉得老鼠肉香呢!”
奶奶說完,接過我手裡的老鼠,讓我回屋拿剪刀和碗。
拿上工具,和奶奶一起蹲在小溝邊上,便開始了生平第一次觀看殺老鼠。
奶奶先用剪刀,剪掉了老鼠的四肢。
在老鼠頭部背面,剪開了一個口子,從背面,直接開口到尾巴。
然後一剪刀把老鼠頭給剪掉,丟棄不要。
這時候,就是技術活了!
只見奶奶手握兩邊剪開的老鼠皮,使勁往兩邊撕開......
去皮後,開膛破肚,去掉內臟,一隻乾淨的老鼠肉就弄好了!
“任濤,去掐兩片南瓜葉子過來。”奶奶一邊清洗老鼠,一邊對我說道。
屋門旁邊,就有兩根南瓜藤,葉子倒是很多,很快,我便拿著兩片大大的葉子過來。
“走,先回去。”奶奶帶頭走進了廚房,抓了一把鹽巴,均勻的撒在了老鼠肉上面。
我端上碗,拿著剪刀,跟在奶奶的後面。
奶奶將老鼠肉放到其中一片葉子上,將葉子裹了起來。
再用另外一片葉子蓋住露出的部分,再次裹了一層。
她隨手在柴堆裡面扯了兩根穀草,把手中的老鼠肉捆綁起來。
“就這樣就好了嗎?”我盯著奶奶手中已經捆綁好的老鼠肉問道。
“對啊,等下燒火煮飯的時候,把這個放到灶哄裡面,飯好的時候,老鼠肉也就燒好了!”
......
我也沒吃過老鼠肉,見爺爺奶奶都這麼推崇,而且這麼鄭重其事的對待,所以內心也是務必期待的。
終於等到了燒火煮飯的時候,奶奶將老鼠肉放到了灶的角落裡面,用草木灰蓋住,然後就只管燒火,不管耗子肉了......
我守著火,問了幾次忙於切菜的奶奶,是否需要夾出來,是否烤焦了,得到的都是不用管的回饋。
終於,菜炒好後,奶奶過來,接過了我手裡的火夾子,將老鼠肉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