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緊跟在黃元英專車後的越野車,也是緊急制動,車路與地面劇烈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戛然而止在距離黃元英專車不到兩米的位置,司機、副駕駛位上的保鏢,後排座位上的兩名保鏢,以及被這兩名保鏢挾持在中間的歸辛樹,全都身子向前傾斜,不是撞在擋風玻璃上,就是撞在座椅靠背上。
“發生什麼事了?”
“華子怎麼會突然停車?”
司機揉著被撞得一片血紅的額頭,滿臉疑惑的小聲嘀咕著。
而副駕駛位上的保鏢已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坐在歸辛樹左右兩側的保鏢則同時出手,五指如鉤,一把扣住歸辛樹的胳膊,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生怕歸辛樹趁亂逃跑。
事實上,即便他連允許歸辛樹逃跑,以歸辛樹現在的狀態也跑不了多遠。
看著自己被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緊緊的夾在中間,歸辛樹滿臉苦澀,欲哭無淚,忍不住想叫兩名保鏢別這麼看管他,他跑不了,也不想逃。
與此同時,另一名保鏢已來到黃元英的專車前,剛要開口時,突然眼前一花,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悄無聲息的落在引擎蓋上,帶著頭套,只有一雙陰森詭異的眼睛露在外面,直勾勾盯著車內,壓根兒就沒把他放在眼中。
“你他媽誰啊?趕緊滾蛋!”
“敢攔路攔截我家主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保鏢故作鎮定的衝著黑衣人,揚起拳頭,歇斯底里的咆哮著。
不料!
黑衣人卻還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冰冷陰森的眸光,依舊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車內,這讓保鏢深深的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雙足猛地一等地面,縱身躍起,雙拳揮動,徑直砸向黑衣人,口中則扯著嗓子氣急敗壞的罵道:“混賬東西,你找死!”
但他身形才動,就突然覺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從黑衣人身上席捲而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時,巨力就已碾壓在他身上。
呼!
保鏢健碩如牛的身軀,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狠狠的撞在數十米外的路邊圍欄上,喀嚓一聲,不鏽鋼制的圍欄應聲而斷,保鏢也被懶腰折斷,鮮血飆濺,在慣性作用下,上半身持續向後飛,下半身則爛泥般癱軟在血泊裡。
死狀悽慘!
觸目驚心!
極為血腥!
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命喪黃泉。
直到幾分鐘,他繼續向後飛去的上半身才噗通一聲,掉進湍急的河水中,眨眼間就被河水捲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守在歸辛樹身旁的兩名保鏢見到這一幕,頓時被嚇得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歸辛樹氣定神閒的笑著對兩名保鏢說道,“兩位兄弟,你倆要不要出去看看?”
兩名保鏢的腦袋搖晃得跟撥浪鼓似的,借他倆一萬個膽子,他倆也不敢推開車門下車。
司機也是雙手抱頭,蜷成一團,牙關格格打顫之聲,迴盪在車內狹小逼仄的空間裡。
同一時間內,黃元英已從震驚中冷靜下來,示意嚇得面如土色的司機開啟車窗,而後才靜如止水的般對外面的黑衣人道,“你想幹什麼?”
“有人不希望你活著回家。”
黑衣人的聲音冰冷刺骨,凍得司機手心裡直冒涼氣。
黃元英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雙眼微眯,愈發的氣定神閒,“我知道不希望我活著回家的人是誰了。”
“唉,果然是,飛鳥盡,良弓藏,走狗死,狡兔烹啊,我原以為我為他做了那麼多,他會感激我,沒想到他卸磨殺驢,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我。”
說話間,黃元英的臉上浮現出掩飾不住的淡淡憂傷。
黃金龍有三個兒子,小兒子黃奇英生性囂張跋扈,從小就表現出極大的野心,對家主之位,志在必得,長子黃奇偉,次子黃奇山,性格懦弱,忠厚老實,對黃金龍言聽計從。
但,只有他黃元英知道,黃奇偉、黃奇山兄弟倆有多陰險狡詐,所謂的忠厚老實,不過是兄弟倆偽裝出來的虛假面具,這些年來,一直在跟黃奇英明爭暗鬥。
黃奇英的壞,是表現在明面上的,但黃奇偉、黃奇山兩人的壞,卻潛藏在骨子裡,很難讓人察覺到,就連兄弟倆的父親黃金龍也一直認為他這兩個兒子是老實人。
黃奇英因為無數次對兩位哥哥痛下殺手,最終徹底點燃了黃金龍的怒火,被黃金龍親手殺掉。
黃奇偉也就成了黃家唯一的順位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