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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毓太妃身體稍有恢復, 大理寺卿陳明忠立馬就把人請了過去, 協助審理刺客一案。
&esp;&esp;與那刺客打過照面後, 從沒見過姜家人的毓太妃也認不出人來。
&esp;&esp;這在陳明忠的意料之中,不論這深宮,還是這些朝堂上的暗湧, 能活躍在人前的都是一些隨時可棄的小蝦米, 真正的大魚都是不動聲色的。
&esp;&esp;只是,這刺客冒著如此大的風險要刺殺人, 肯定也是有緣由的。
&esp;&esp;陳明忠想了想, 又斟酌著問道:“毓太妃此前可是與何人生過罅隙,或是知情了某些事,這才惹來了此回的禍端?”
&esp;&esp;“本宮從前做人做事都有些強勢了些, 生過罅隙的人多了去了。”注意到陳明忠的眉頭皺了一下,毓太妃又轉口道:“不過, 那些女人間的小矛小盾,倒也不值得人冒險要我的命。本宮思來想去,近來唯有能招致殺身之禍的大事, 怕也只有顧夫人滑胎一事了。”
&esp;&esp;“嗯?”陳明忠神色晦暗不明,“毓太妃此話怎講?”
&esp;&esp;毓太妃低垂著頭, 半晌才沉聲道:“因為本宮知曉是何人在顧夫人的長樂宮放置了想謀害她肚中龍胎的香包。”
&esp;&esp;“是誰?”
&esp;&esp;聽著陳明忠略顯激動的聲音, 毓太妃這才抬頭看向他, 語速極慢地開了口:“如果本宮說,是明韶公主,陳大人可信?”
&esp;&esp;陳明忠重新看向她, 冷峻銳利的眼眸如同潑了墨,黑沉沉的,“毓太妃請慎言。”
&esp;&esp;毓太妃看著她,稍許唇角上揚,笑了起來,“看來陳大人是不信任本宮 。”
&esp;&esp;“臣不敢。”
&esp;&esp;“推顧夫人的確確實實是本宮,害人失了龍胎,本宮確實罪該萬死,但那蓄謀已久的香包……”毓太妃想起顧夕照託人傳給她的話,又斟酌了一下,“若非要說與本宮有關,本宮大抵就是存了個知情不報的罪名。至於公主為何生這歹心,陳大人站在朝堂上,應該比本宮看得更遠。”
&esp;&esp;這話意味深長了。
&esp;&esp;陳明忠低頭沉默了下來。
&esp;&esp;對自己三言兩語就道出了一樁足以攪亂朝堂風雲的事,毓太妃並不慌,既然顧夕照和蔡雋能放心把刺客一案交給眼前這位人 ,可見是個信得過的。
&esp;&esp;“本宮言盡於此,至於更多訊息,本宮一個久居深宮的女子,估摸著也是不知情的。當然,陳大人若是還有要問的,本宮自然會知無不言。”
&esp;&esp;陳明忠回過神來,忙躬身道:“毓太妃不怪罪臣擾了您的靜養,已經感激不盡了。”
&esp;&esp;毓太妃擺了擺手,“陳大人客氣了。”
&esp;&esp;陳明忠客氣了兩句,在心裡琢磨了一番,一時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要問的,便也告退了。
&esp;&esp;陳明忠行事不畏權貴,卻依舊能在大理寺卿的位置做下去,並不是後臺硬,而是他行事素來謹慎。同吏部尚書一樣不站陣營,但和吏部尚書不一樣的是,他也不玩弄權術。因而不管是從前的趙瑾,還是現在的蔡雋,對其處事十分放心,等這事牽扯出來明韶公主,也不必憂心朝臣暗自覺得是小皇帝不能容人的悠悠之口。
&esp;&esp;而為了不讓陳明忠多心,將刺客一案交由他負責之後,蔡雋這一派並沒有向他透漏半點口風,而是當起了事不關己的吃瓜群眾。
&esp;&esp;因此,毓太妃的這些訊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道驚雷,等到他的手下費盡心機查出了當年姜家所謂的大公子早夭的事另有隱情後,他直接上奏趙三思,把審理刺客一案當著趙三思和百官的面公開審理。
&esp;&esp;也虧得陳明忠是個不懼流言的性子,等到大大小小的審問和暗查,各路訊息在一條主線上匯合,其中暗藏的陰謀和詭計都明朗的那一日,已經是到了偶有明媚春光的二月底了。
&esp;&esp;審理那一日,一直被禁足的毓太妃和明韶公主都被請來了。
&esp;&esp;明韶公主到底是一介女流,從前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