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猶豫了一下,“臣不敢說。”
&esp;&esp;“哦?”趙三思歪頭,“林大人是不敢說什麼?”
&esp;&esp;林文殊一咬牙,“臣不敢說皇上該以何身份留顧夫人在身邊伺候。”
&esp;&esp;“那便是假不知了。”趙三思親自倒了一杯酒,朝一旁的李忠賢使了使眼色。
&esp;&esp;李忠賢會意過來,端著酒朝林文殊走了過去。
&esp;&esp;帶李忠賢走到了林文殊身邊時,趙三思又漫不經心地舉起了自己的夜光杯,道:“都說酒能壯膽,朕今日就賞林大人一杯御酒,林大人喝了總該敢說了吧?來……”
&esp;&esp;林文殊:“……”
&esp;&esp;可趙三思已經把酒送到了唇邊,他不得不喝,喝完還要謝恩。
&esp;&esp;趙三思:“林大人如今酒已經喝了,可是敢說了?”
&esp;&esp;林文殊將空酒杯重新交給了李忠賢,猶豫了小會,才慢騰騰地開了口,“皇上此疾,唯有顧夫人可解,自是可將顧夫人……納入後宮……”
&esp;&esp;林文殊的話剛落,那位最是迂腐的太常寺卿周大人立馬接了話,“胡鬧,林大人簡直太過胡鬧。顧夫人乃先帝寵妃,皇上如何能將她再納入後宮?”
&esp;&esp;前是小皇帝,後是這些朝臣,林文殊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討了小皇帝的心,得罪的就是後面這些朝臣。
&esp;&esp;不過,有人接了話,這話才好重議,往後過責都不能擔於自己一人身上。
&esp;&esp;面對周大人的咄咄之言,林文殊非但不記恨,反倒生了口氣,也不再搭腔了。
&esp;&esp;靜默片刻後,蔡雋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趙三思,在心中暗歎一口氣,小皇帝對人怕是得不到手,誓不罷休了。就算今日他們不幫著推波助瀾一把,往後這人還不知會鬧出多少事端出來。
&esp;&esp;“周大人,你怕是忘了,顧夫人先前被打入冷宮,早已褫奪了一切封號,削了一切位份。若不是皇上仁慈,顧夫人眼下不過是雲陽宮的一位庶人。”
&esp;&esp;“丞相這話何意?”
&esp;&esp;“何意?”蔡雋看了一眼周大人,挑眉笑了一下,“我不過是告訴周大人,顧夫人如今可沒有擔著先帝寵妃夕貴妃的名頭了。”
&esp;&esp;周大人氣急,卻又是無可辯駁,梗著脖子半天想不出反駁的話,又只能訕訕地住了嘴。
&esp;&esp;朝堂上,本就是以蔡雋為首一派,以林文殊一派,另外的就是像太常寺卿這等常被人拿來當槍使的出頭鳥,餘下的便是如吏部尚書一樣的中間派。
&esp;&esp;如今,林文殊率先開了口,蔡雋也是委婉站了邊,結果已經不言而喻,眼下缺的不過是個做結的人了。
&esp;&esp;“顧夫人雖沒了先帝寵妃的名頭,但曾是先帝后妃卻是事實。”在朝臣默然之際,李晏之飲盡杯中一口酒,起身到了趙三思跟前,“不過,與皇上的身子相比,世間其餘之事,皆是小事。林大人的提議未嘗不可。”
&esp;&esp;“臣附議。”
&esp;&esp;“臣附議。”
&esp;&esp;……
&esp;&esp;趙三思依舊不敢去看顧夕照,朝臣都同意了,她卻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又喝了杯酒,等情緒緩和了下來,這才板著臉,朝眾人道:“既是諸位提議,朕倒是不得不從了。”
&esp;&esp;雖然她巴不得即刻就將貴妃變成自己的,但母妃從小就告訴過她一個道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一口吃不下一個大胖子。
&esp;&esp;過猶不及。
&esp;&esp;後續之事,當著眾人的面,眼下倒是不便再議了。
&esp;&esp;趙三思抬手,示意戲臺上的歌舞繼續,等到輕快的歌舞打破了這份沉悶,她又起身,舉起酒杯,“今日本該是個喜慶的日子,因皇嫂點戲才惹出了這麼多不愉快,影響了大家看戲的心情。”
&esp;&esp;“臣惶恐。”
&esp;&esp;趙三思擺了擺手,眼神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最終又落在了仍舊站在自己跟前的林宛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