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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夜, 昌平侯府的秘密書房內。
&esp;&esp;“父親, 妹妹今日這番話是何意?”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顧飛揚就沒那麼沉得住氣了。
&esp;&esp;昌平侯沒有立馬搭腔,沉吟了片刻,才皺著眉頭道:“她不是個在乎錢財的人, 今日會當著咱們一家的面, 說出這麼一番話,只有兩個可能。”
&esp;&esp;“兩個可能?”顧飛揚仍是有些疑惑, “孩兒不明白。”
&esp;&esp;“一個可能是, 阿照當真只是隨口一提。”昌平侯頓了頓,看向他,眸光幽冷, “另一個可能就是,她覺察到了一些什麼, 在試探我們。”
&esp;&esp;顧飛揚神色怔然:“怎麼會?”
&esp;&esp;“別忘了趙瑾在時,當年權傾朝野的秦家是誰在後頭推波助瀾。”昌平侯冷笑一聲,“論聰慧, 她不輸你我,論才智, 她是雲松道長一手培養的人。飛揚, 別小看了你妹妹。”
&esp;&esp;“孩兒不敢。”顧飛揚垂下頭, 思考了片刻,又看向昌平侯,“父親, 那妹妹若真……咱們怎麼辦?”
&esp;&esp;昌平侯抬手在桌上輕叩著,眯著眼想了許久,才悠悠嘆了口氣,“趙瑾雖英年早逝,但如今大昭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若強取,不是良機。如今那位對你妹妹百般寵幸,後宮暫無旁人,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妹妹就能誕下皇嗣了。”
&esp;&esp;“父親的意思是,準備扶妹妹的孩子上位?”
&esp;&esp;“名正,且言順。”昌平侯說著,冷笑了一聲,“至於將來能否坐穩這位子,就全憑各自的本事了。”
&esp;&esp;顧飛揚想了想,又道:“那咱們是要按照妹妹的意思,當真把這些銀錢拿去江南休水利?”
&esp;&esp;“三百萬兩,可以做很多事了。”昌平侯看了他一眼,“樣子要做足,至於這個錢……”
&esp;&esp;顧飛揚附耳過去,聽完昌平侯的打算後,立馬面上一喜,“還是父親想得周到。”
&esp;&esp;“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若是你妹妹有心試探我們,咱們行事得再三小心。”
&esp;&esp;顧飛揚點了點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似的,“不管怎麼說,妹妹始終是我們顧家的人,她遲早也該知道這些的。”
&esp;&esp;昌平侯嘆了口氣,“她自小與咱們分離,對待我這個父親也好,對待對待你這個哥哥也好,並不親近。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保她……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咱們不可貿然告訴她實情。”
&esp;&esp;顧飛揚沉默了片刻,才道:“孩兒明白了。”
&esp;&esp;昌平侯父子在暗中謀劃,長寧宮的顧夕照也有些難以入眠。趙瑾在位時,她從沒有懷疑過她父親的忠心。可如今小傻子當皇帝……她卻草木皆兵了。
&esp;&esp;而讓她膽顫心驚的是,她對她父親的暗中防備和猜忌,不是空穴來風。
&esp;&esp;顧夕照睜大眼睛望著床頂,想了許久,始終想不明白其中的關聯,最終只得作罷,偏頭看向一旁睡得安穩的趙三思。
&esp;&esp;盯著人看了一會,她又無端生了一股委屈,揪著趙三思的鼻子,恨恨地嘀咕道:“沒良心的小傻子。”
&esp;&esp;她在為她寢食難安,她卻兀自好眠,怎能不生氣?
&esp;&esp;鼻子別捏住了,呼吸就有些不太順暢,睡夢中的趙三思皺著眉頭不耐地甩了甩頭,顧夕照一時孩子脾氣,和她較勁似的,就是捏著她的鼻子不鬆手。
&esp;&esp;趙三思沒甩開,無意識地抬手去拂打,折騰下,也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一看到人,又閉上了眼睛,嘴一撇,委屈巴巴的喊了一聲,“夕夕,有人捏我鼻子……”
&esp;&esp;一句話越說越輕,說到最後,徹底沒了聲音,抱著她的手又安心地睡了過去,也不管顧夕照仍舊捏著她鼻子的手了。
&esp;&esp;就是這樣,小傻子就是這樣全然地信任著她,堅信她身邊最安全,堅信她會保護她。
&esp;&esp;顧夕照捏住她鼻子的手一點點鬆開,方才的委屈在頃刻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