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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了夕貴妃的勸誡, 接下來幾日, 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太弟也總算安分了下來, 雖還是會日日都來承乾殿坐一會,但也沒像之前那般胡鬧了,這讓李忠賢和小六子都鬆了一口氣, 同時在心裡對這位夕貴妃更是看重了幾分。
&esp;&esp;如此過了幾日, 直到三月末,承乾殿才送出趙瑾醒了的訊息, 最激動地就莫過於昭和宮的趙三思了, 一聽聞這訊息,什麼都顧不上了,風儀盡失地拔腿就往承乾殿跑, 跟只兔子似的,讓在後頭追的小太監累的氣喘吁吁。
&esp;&esp;等她過去的時候, 承乾殿外已經跪滿了人,皇后和夕貴妃都在,但都被李忠賢攔在了殿外, 倒是見著趙三思來了,立馬就上來引著人往裡走。
&esp;&esp;趙三思走了兩步, 才發現顧夕照, 見她也跪在地上, 莫名就有些不快,頓了頓,清咳了一聲, 頭一次拿出了她作為儲君的威嚴,朝一旁的李忠賢吩咐道:“皇兄如今不見大家,讓人這麼跪著也不是一回事,公公讓她們都先各自散了吧。”
&esp;&esp;“是。”李忠賢躬身應了,回頭就朝地上的眾人轉述了趙三思的話。
&esp;&esp;慫巴巴的皇太弟難得做次主,再者這麼跪著,委屈的也是自己的膝蓋,顧夕照自然是樂意配合的,當即就要站起來朝趙三思欠身行禮,跪在為首的皇后卻紋絲不動,譏諷道:“本宮心憂皇上,在此等候可是礙了皇太弟的眼?”
&esp;&esp;說罷,皇后又偏頭掃了右下首的顧夕照一眼,自己又用帕子掩著唇咳了幾聲,一副病弱西子的模樣,“本宮可是為了皇上心急如焚,可不像某些人,生怕委屈了自個兒,跪在此處是我等真心為皇上祈福,皇太弟可是覺得不該?”
&esp;&esp;這個“某些人”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在場的人都知道皇后這是又在藉機與夕貴妃打擂了,她話這般說,原本跟著顧夕照準備起身的妃嬪猶豫了一下,又悄無聲息地跪了下去。
&esp;&esp;如此下來,已經起身的顧夕照在這一眾花紅柳綠中就格外顯眼了。
&esp;&esp;顧夕照來這深宮五年,這個寵妃也不過是個名頭,目的就是藉助這個幌子從後宮的妃嬪間探聽到朝中大臣之間的聯絡和打算,當年先帝駕崩地突然,秦家仗著是國丈,就生出了想把匆忙繼位,根基尚不穩的趙瑾當傀儡的意思,明裡暗裡勾結朝臣官員,她的到來就是幫助趙瑾坐穩這皇位。
&esp;&esp;不管是趙瑾明面上的寵愛,還是各宮后妃暗裡的討好,顧夕照從來沒在乎過,宮人都知這位夕貴妃仗著皇上的寵愛,是個我行我素的性子,做事也從不按常理出牌。
&esp;&esp;是以,皇后這不痛不癢的冷嘲暗諷,對顧夕照來說,眼一垂就過了。但在小太子看來,就覺得自家最貌美心善的貴妃受了欺負,心疼地不得了。
&esp;&esp;“皇后若是真心疼皇兄,就該把自己值錢些,今日你要因跪在這裡又是一病不起了,皇兄還得為你操心。還是皇后有心做這惺惺之態,皇兄身子稍稍好一些,就同那些不入流的人一樣,來這爭寵來了?”
&esp;&esp;瑤妃出身不高,平素訓起宮人來,說話就沒有那些大家閨秀那般講究,什麼難聽就指什麼來,她自己教出來的小皇子自然不是個什麼會委婉的,平日慫慫的不多說,但眼下自己最敬重的貴妃受了委屈,瞬間就怒髮衝冠為貴妃,發起威來,嘴也是個毒的。
&esp;&esp;皇后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儲君罵起人來,竟然同後宮的那些嬤嬤一樣,粗魯又直接,她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不用作態,這下是當真是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esp;&esp;趙三思抿了下唇,半分同情都沒有,冷漠地看著候在一邊的宮女,“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皇后帶回宮中好生照顧伺候,真等在這暈過去了,等著我皇兄親自再來照顧不成?”
&esp;&esp;“是。”伺候皇后的宮女忙戰戰兢兢地應了,兩個貼身伺候的趕緊去將皇后攙扶了起來。
&esp;&esp;當著後宮眾人,眼前的小東西給了她如此大的難堪和羞辱,皇后哪裡甘心,拿著帕子捂著心口不願走。
&esp;&esp;“娘娘……”宮女暗暗使了力,拖著長腔道:“您身子弱,就聽殿下的吧。”比起認不清形勢的皇后,她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