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的……”
&esp;&esp;“……”李忠賢原本是故意這般說,就是為了詐一詐這些宮人的反應,他就想知道這些小太監中,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越過他去借衣服給皇太弟開溜,可誰知……
&esp;&esp;李忠賢朝小六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把趙三思穿過的那套太監服拿了過來,扔在了這個小太監面前,“你自個兒可要瞧仔細了。”
&esp;&esp;“是。”那小太監依舊跪在地上,拿過衣服反覆看了看,片刻後才點了點頭,“這衣服是奴才的。”
&esp;&esp;說罷,又磕頭在地,急急解釋道:“但奴才當真不知這衣服是如何去了殿下寢宮,自打奴才分配到了昭和宮,殿下的寢宮還不曾去過……公公,您可要明查,這定是有人偷了奴才的衣服,想要陷害奴才……”
&esp;&esp;李忠賢盯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看了好半會,以他識人這麼多年的毒辣眼光來看,完全瞧不出這小太監是在撒謊。可若不是這人給那位皇太弟的,難不成還是那皇太弟……偷的?
&esp;&esp;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李忠賢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來——
&esp;&esp;皇帝哥哥是不是知道我偷御膳房的東西,要罰我?
&esp;&esp;李忠賢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掩嘴咳嗽了兩聲,到底不死心,“這衣服如何到了殿下寢宮的,你當真不知情?”
&esp;&esp;“奴才當真不知,兩日前,奴才上午把衣服晾在外面,傍晚收的時候不見了,奴才還以為是其他公公收錯了,都挨個詢問了一遍,公公若是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找尋無果之後,奴才一直誠惶誠恐,但怕公公責罰,這事才一直沒告訴您。”
&esp;&esp;見李忠賢還是一臉將信將疑,急出了一臉汗的小太監索性抬起頭,舉手對天發誓,“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如若有一個字藏了假,便叫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esp;&esp;如此說起來,那這衣服當真是那皇太弟偷雞摸狗得來的,畢竟這也是有先例的。
&esp;&esp;馬上就是一國之君了,竟然還幹出這等偷奴才衣服的事兒來,他作為奴才的,都覺得老臉沒處擱了。虧他當初還以為這是個好伺候的主子,如今才算意識到,只怕是這副乖巧的面孔下面,不知還藏了多少讓人琢磨不透的惡魔因子。
&esp;&esp;李忠賢腦子一陣東想西想,一臉頹然,最後扶著椅子坐了下來,朝屋子裡的宮人都擺了擺手,“下去吧。”
&esp;&esp;他臉色驟變,大夥兒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不敢去觸他的黴頭,暗自對視一眼,一個個就退了下去。
&esp;&esp;李忠賢見那個小太監還跪在地上,只覺得太陽穴跟針刺似的難受,“你還愣著做什麼?”
&esp;&esp;“公公,奴才當真是冤枉的……”小太監抹了抹眼淚,爬過去抱住了李忠賢的腿,“奴才不想屁股開花。”
&esp;&esp;小六子看著李忠賢的臉色,趕緊先將那小太監拉開了,一邊訓他,一邊去看李忠賢,“蠢貨,乾爹不都說讓你退下了嗎,還愣著,當真是想屁股開花不成?”
&esp;&esp;那小太監一愣,隨即趕緊抹了抹眼淚,又飛快地磕了幾個頭,就趕緊麻溜地告退了。
&esp;&esp;“站住。”
&esp;&esp;那小太監聽著李忠賢這聲音,呼吸一窒,腿一軟又跪了下來,“公……公……”
&esp;&esp;“把你這身衣服帶走。”李忠賢看到這衣服就來氣,“往後把自己的衣服盯緊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屁股開花算是輕的。”
&esp;&esp;“公公教訓的是。”小太監點頭如搗蒜,趕緊伸手把衣服抱在懷裡,起身退了出去,直到出了屋子,走到外面了,他才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想想自己剛剛遭受的這飛來橫禍,盯著那衣服,狠命揪了一把,自言自語地嘀咕道:“遭瘟的偷衣賊,別讓爺爺逮著你,不然非要你好看。”
&esp;&esp;至於那偷衣賊,跑了一下午,正呈大字躺在床上,昏昏入睡,突然連著打了兩個噴嚏,自己把自己嚇醒了,迷迷瞪瞪間地揉了揉鼻子,嘀咕了兩句,又去揉了揉那被勒得發癢的胸脯,倒是很快就睡著了,對自己偷了小太監衣服的事被人知曉的事毫不知情,所以更加不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