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敞開門的同時,她將頭側了一些,對他說:“行,正好我也沒地方去。”
丁紅見到的就是這麼個畫面,在密閉空間裡待了快一小時的兩個人,衣衫整潔,房間整潔,汗只出在一個人身上,沒有痕跡,引發遐想的只有兩個人,可是足夠了。這確實是靳邵的私人空間,李聰進來玩他的寶貝,他都要嘴兩句,別說帶誰在這練。
偏是兩人正經得沒邊兒,黎也出來還能大方跟她打招呼,丁紅遲疑著跟她揮手,叫她有空再來,人走遠,馬上自帶玻璃杯進門跟靳邵這蹭酒喝。
“那麼大的場地不用,把人單獨帶這兒來,發資訊都不回了,什麼居心啊靳老闆?”
丁紅這麼問,靳邵視線才從敞開的門外,人影消失的路口處收回來,丁紅坐他桌上,順便也給他倒了半杯,倆人對飲,說話像發牢騷。
“上手沒有?”
她眨巴眼,他冷了一臉過去,“不上手怎麼練?”
丁紅“嘁”一聲,“你就正經吧。”嚥下一口酒,辣著嗓咂嘴:“我就說你倆準有點事兒,還老同學,舊情人吧。”
這座城市的夜景繁複,翻來覆去地擾嚷,夜黑得那麼快,一眨眼,沒了邊際,靳邵目光自窗外移到地上還攤著的軟墊,想著不久前的畫面,想著上面或還有餘溫。
他嗯了一聲,“舊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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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高空槽影響,小年之後,市內出現降雪天氣,溫度驟降,似是沒有過任何一個冬季冷成這樣,身邊的人陸陸續續小感冒,發高燒,連續熬夜工作到了年前,黎也果真沒能倖免。
日子差不多的冷清,敏敏和男友過上二人世界,同事一個一比一個走得早,法定節假自除夕當日開始,五九天的雪壓滿枝頭,黎也下了早班,臨到門口將圍巾裹了幾圈,咳嗽捂進絨絨棉毛裡。
繞過停車場時,看見眼熟的車開出來,步子加快,出了公司,等在路邊,黎也才掏出手機看一眼,那輛車緊跟出來,就停在她身前。車窗搖下,她被迫進入對話,手機資訊沒回,揣回口袋。
同在一個公司,上下班抬頭不見低頭見,黎也總不能因為拒絕一個人的示好離職了,就可惜劉何這人犟,越挫越勇,或許在哪聽說流言,黎也很難追,這麼多年身邊沒有一個人,所以被那樣一句“謝謝”拒絕,也不影響他明裡暗裡繼續靠近,創造機會。
這麼多年,前仆後繼的真不少,誰都愛漂亮女人,誰又得不到,時間一長,這個女人含金量就高了,無論人格抑或皮囊,都是望而不及的高懸圓月。
其實仔細算算,黎也選擇挺多,他們出版社擠進來的績學之士比比皆是,平時所能對外接觸到的,某些層面的人也來頭不小,這麼多年形形色色見過不少,交流不少,也拒絕不少。
她把自己架在時間齒輪上轉,情感的萌發全停滯在流年歲月的記憶片段裡,不再更新,不再前進,後來再遇見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沒有那樣青澀激動的感覺。
也從沒有過那麼幼稚的、想談段新的掩蓋舊的忘記舊的這想法,覺得拿起和放下不過也是自我一念間的事,感情這方面,哪時候,都只需要不將就更多些。
她第一天就明確地告訴了劉何,他倆之間除了同事,沒有再進一步的可能,現下聊天也止步於客套,冷淡。
“黎也老師?你在這是等人嗎?”
“嗯。”
“等誰啊?”
“朋友。”
“噢……”
劉何笑臉依舊,解了安全帶下車,“聽說你生病了,還好吧?怎麼沒請假?”
從他嘴裡湧出來有熱霧,風霜掀得倆人睜不開眼,臉凍紅,他還湊到她跟前。
黎也拉了拉圍巾,回說:“就這兩天了,沒什麼好請的。”
手揣進兜裡捂暖,她聽見街道遠處接近的車輪聲,也聽見比車輪聲更近的,劉何的詢問:“那個、明天除夕你打算怎麼過?”
黎也腦袋側撇,果然盯著的那輛車慢了速,她不招手,那輛車就把控好了停的大概位置,就卡在劉何這輛車的屁股後邊。
“回老家。”黎也出聲。
劉何本想再開口,卻見她視線有挪移,順著過去,身後車門啪嗒拉開,來人衣裝厚裹,身形高挑,踏進風雪裡,帶出一絲熱氣,從駕駛位繞過來副駕,睨來一眼,便向後靠住了。
“……男朋友?”
劉何看著兩人,喉嚨空嚥了兩回,先盯著眼前挺俊的男人,眉目輕佻不開口,反過來看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