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見了後視鏡裡他朝著一方漸而陰冷的面色。
這兩排都是尚在營業的商鋪,距離在十多米左右,旅店從外鎖緊了門,燦陽照得“住宿”紅貼反光發亮。一個妝面淡雅著衣質而不俚的女人在門前踱步,撥弄幾下門鎖無果,站在門邊左右張望街道,與十米之外那輛摩托上的男生四目相對,明顯瑟縮了一下。
黎也遠遠看清了。
是陳蘭靜。
不久前未曾得到回應的疑問在眼下重演,黎也搬來小旅店後,陳蘭靜沒有過哪怕一次到這來看望她,相關的事也不多談,她早知道陳蘭靜面對靳邵時靡所底止的憎恨與心怯,如今是到了對視就趨前退後的地步。
即便如此,在黎也意識不對後翻下車,陳蘭靜仍舊跼蹐著兩手握緊皮包長帶,拔腿快步停在這輛摩托車前。
靳邵也把車暫時架停在這半道,人沒下來,兜裡掏出根菸時,黎也都傻了,猜他是什麼時候順走了黃銳的,還連著火機。
“你爸呢?”她說話像打了個寒顫,懼怯裡硬凹的堅定,又像是才看見了黎也,駭怪地叫她。
可能還想問很多,比方為什麼跟靳邵走在一起,但沒機會,靳邵好笑地扯下嘴角,低頭點菸邊冷聲回她:“現在有膽來找我?”
女人攥著皮包帶的指骨發白,似乎剋制著讓自己不後退,過會兒想起什麼,聚了一股氣兒逼視他,“你敢動我,我就送你去坐牢!你現在能坐牢了吧?”去看黎也,想拉住她,但看了看靳邵,沒出手,憤怒轉成了深憂:“小也,你怎麼跟他……他欺負你了?他是不是欺負你?”
“沒有。”黎也不知作什麼態度,沒有表情,更沒有多問。
靳邵看著陳蘭靜,不為所動地吸了口煙,咧嘴陰森森地笑了一聲,“現在作這副嘴臉,好笑不好笑?擔心我欺負你小外甥女,當初怎麼就不好好捧懷裡護著呢,人也是你親手送來的,哦不對,是趕出來的。”
黎也從不會在陳蘭靜面前抱怨什麼, 好也行,壞也罷,她情緒不高, 也都憋心裡, 在陳蘭靜這兒, 她就是個聽話懂事, 屁事兒還少的外甥女, 但自己也算盡到了基本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