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心驚肉跳,欲哭無淚,最後乾脆癱在了草皮上,在不斷擁擠的人群裡凌亂。
人勢必會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黎也深知這點,她試過了,將手臂繃緊,用力,微微的不適,另外兩個專案在隔天,不是一次比完,硬著頭皮能拼過去。
大不了重在參與,她也這麼勸導秦棠說:我看你也不用考慮什麼名次,十幾圈在跑道上走t臺都沒有一點點問題。
秦棠更崩潰了。
黎也笑她怎麼想的,“你只是回來上課了,又不是被雷劈了覺醒異能。”
秦棠盯著一眾腳脖子陷入深思,不屑地笑一聲,站起來,視線對準被擋住的跑道:“區區三千米,你說得對,大不了老孃走t臺,比不過人家我還美不過人家?”她一邊說,兜裡隨身掏出個補妝鏡對臉照,問黎也自己的妝花了沒。
黎也:“……”
她第一反應是這人又被雷劈了。
操場各處響起哨聲,人流湧動,倆人光站著就被晃得找不著東南西北,是剛才她比田賽時,四圍聚集而來的場面。
此時的聚集點在籃球場,籃球賽是最早開始預熱的,學生們從這邊擠到那邊,又從那邊趕來這邊,只有此刻,兩邊場地的人流量形成鮮明對比,幾乎擁成包圍圈,剩下在靠近另一球場的都顯得稀稀拉拉。
黎也跟秦棠都看過去時,包圍圈突兀地開了道口子,口子處跑出道黑影,黑t,運動短褲,額髮飛揚,每一寸肌肉都鬆弛有度,強健勁瘦,身姿輕盈地小跑繞到跑道一邊。
有人在跑道外接應,靳邵手裡脫下的衣服摞一坨甩臂拋過去,連連點頭伸臂作了個ok手勢,繼而轉身埋進人浪裡。
……
呵,看吧。
他果然套了兩層。
剛才這片飛奔擁擠,秦棠坐那地方躺的兩瓶礦泉水都被踢遠了一兩米,黎也看屍體完整,撿回來。
秦棠還站在原地,身邊多了個女生,黎也認樣貌也是五班的,倆人視野拋遠,直向烏壓壓的籃球場。
高二組的比賽引起的反響相對激烈,或者說是某個人,往場上一站就效果卓群,男生女生都湊過去,兩塊場地交相響哨,尖叫吶喊熱血沸騰,喊帥的,喊牛逼的,排山倒海鋪滿場地。
驕陽的熱息在草皮地上蒸出一股悶躁,遠處湧動人潮追隨局勢左右岔開跑動。黎也臂彎夾一瓶,擰開喝一瓶,站在她們後邊一些觀賽。
只在偶然間看見幾道飛馳而過的身影,女生眼睛都直愣,“你前任誒。”秦棠被她蹭一下,諧謔:“這等姿色,你當初怎麼沒多挽留一下呢?我聽說別班好幾個女生都開始追他了。”
“追就追唄。”
“這麼無所謂?要真有哪個追上了,你不後悔啊?”
秦棠抱臂無動於衷的姿態,聽了哼一聲:“我差在哪兒?我就沒人追?就不能是他後悔嗎?”
女生捂嘴笑,笑得特具嘲諷,一臉“你就自我安慰吧”,剛要走,被秦棠一把拽拉小臂,女生嗷叫,秦棠比她先發氣,立眉豎眼地:“我,可以被渣,可以被甩,就他媽不可能再當舔狗!”
“你幹嘛!”女生嗔怒甩開,“你這脾氣,有沒有人追你心裡沒數啊?”
秦棠又一口氣吸到嗓子眼,女生快步跑離,黎也豎起耳朵聽了全程,遞水過來,“自己拿。”
“我、你……我他媽?”秦棠氣得不行,說話你我不分,口吃一頓罵出口:“我這條件的,我還缺人追?!”
黎也試圖制止她的無能狂怒,她搶過水就洩憤地猛猛灌,漏了一下巴,邊用袖子擦水邊罵街。
球場哨聲又響,哪班進球得分,四邊很給力地呼喊炒氣氛。黎也目光一轉,有個人穿過跑道,一手捧團衣物,一手夾抱兩瓶礦泉水,飛奔近了看清是姚望,跨越半個操場準確地鎖定到她們。
邊跑還邊掉裝備,一長條褲子從手裡飛出去,黎也一眼認出是靳邵的那條。姚望傻呵呵地跟她招手,轉去撿褲子時已經被踩了兩腳。
秦棠不死心又抓著黎也問:“我差在哪兒了?”
黎也懶得應付她,“人都跑遠了,別喊了。”
“啊?喊我嗎?”姚望把褲子撿回來灰都不抖一下,捲一捲就重新抱懷裡。
“你又從哪兒冒出來的?”
秦棠這鬱悒口氣讓姚望直抓腦門,“誰惹她了?”
黎也聳肩,無聲勝有聲。
姚望揣兩瓶水想給她倆來著,才看見倆人都有,乾脆自己開蓋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