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偶一側臉,突出的鼻樑硬挺,唇間咬一縷青煙,懶散步子邁得忽慢忽快——難怪秦棠特意警告過她,陳蘭靜根本不喜歡這個所謂的情人的兒子,甚至是討厭?
黎也跟在了他身後去停車處的方向,忘記打招呼,還是陳蘭靜喊她一聲,她回頭解釋:“我買了輛腳踏車,被扣後邊兒了,等我一下,得去領。”
秦棠掙扎著想說自己的也被扣了,被陳蘭靜兇罵,說明天順路再過來領,跟她動真脾氣,她就不敢不老實。
倆人情緒激動,黎也擔心她們不會等太久,想著儘快,腦袋一轉,不遠優遊不迫的人卻消失了。
她的腳踏車和李聰他們的小電驢擠一處,十有八九是剛才開走時跟家長友好互動過,導致那輛腳踏車這會兒安靜摔躺在地上。
車頭幾處摩擦,車籃子有點歪,上車踩一腳,啪啦,車鏈兒也掉了。新買的,幾小時光榮負傷。
黎也躁地想一腳再給它摔了,念頭閃過,同時聽到吭哧的摩托聲響,她下車,揚視線去。
黑紅色的,符合當代青年審美的炫酷款街車摩托在水泥空地上炫技般唰地劃一圈,留道深淺分明的黑車輪印,堪堪停穩在腳踏車側前方。
摩托車的腳撐打下來,靳邵身姿歪側,沒動身,那麼看向穩著單車的姑娘,她沒把注意力放過來太久,又低頭打量起垂搭到地上的鏈條。
“上哪撿的破爛?”
黎也抬頭,靳邵從車上下來,拍拍手站她眼前,近著把她的車上上下下盯穿了。她自己也覺得無語,“剛買的。”
“那你中獎了。”靳邵掌心搭著車屁股矮蹲,弓挺腰背,伸下脖頸,食指勾了勾鏈條,跟她招手,“蹲下來。”
她照做了才問:“做什麼?”
靳邵看著她,揚眉問:“會修?”
黎也搖頭。
他笑了下,“你別真是哪裡的小姐。”
黎也給他表演個一秒黑臉。
“不會就學。”
黎也蹙眉問:“它之後會常掉?”
“會,質量不行。”
“……”黎也凝目抿唇,車摔成這樣也沒法去換一輛,閉眼騎算了。
靳邵一手捏鏈條,一手抓腳踏,往哪邊搭,往哪邊轉,都教挺細緻。他眼睛時刻都帶一種凌厲的攻擊性,好看,卻是讓人難以親近的好看,到底算優點還是缺點?
“往哪兒看?”
鏈條重新連上去,靳邵抬起沾染烏黑的兩雙手看她,她像是從對上視線這一刻才挪目去觀察車子。
鏈條太乾燥,照理騎起來吱吱異響會凸顯,靳邵奇怪她騎出單車店怎麼沒感覺出來:“一點兒油沒有,能撐到這再掉也挺神奇。”
“當時騎得快,我沒多想。”黎也翻出包裡帶的紙巾遞給他。
他沒接,停頓之後笑笑:“這是幹機油。”
她不尷不尬揣回兜裡,“謝謝。”推著車遠了幾步,跨上去騎,吱吱響聲在相對空曠的環境放大,摻在裡頭她還聽得到他在後邊低笑。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陳蘭靜帶著秦棠先走了。
黎也停在派出所門口街邊,沒掃著人,這段路她認不得,想打個彎回去,再不濟就麻煩下警察,一轉頭,那個開摩托的跟出來了。
衝到這兒措不及防被叫住一個猛剎,靳邵轉頭看黃銳穿著便衣就跑過來,指著他高聲訓:“騎慢點兒!戴頭盔!”
靳邵表面給他遠遠打個ok手勢,嘴上不饒:“您乾脆哪天改行去隔壁交警大隊吧,不比這份工打得對口?”
“還嘴貧!”
他再發動,確實慢了,路過黎也時,單手給她指了道去向:“前邊兒直行。”
靳邵兩分鐘過去抽支菸等她,黎也原以為這條道是直接騎回家的,遙遙看見摩托停在路牙邊等,旁邊是修車的。
黎也騎過去就知道了他的用意,下車直接找了修車師傅,讓給鏈條上點油。出來時,靳邵還沒走,靠摩托邊,不知道第幾支菸叼著。
“你有煙癮?”黎也叉手站在與他間隔兩米處。
他沒什麼勁地掀眼皮,笑問她:“來給我打戒菸廣告的?”
“我沒那麼閒。”
靳邵聳聳肩,手進插兜裡,站直了,師傅剛把油壺找出來,跟黎也打了個招呼,頭再扭回來,靳邵那長腿一步就邁到身前,煙掐了,伸出的指間捏著根香橙味的多嘟棒。他撥開糖紙往嘴裡塞,頂起右塞,手又伸兜裡去,“要麼?” 黎也沒聽清,他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