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唧唧歪歪說誰?”簡餘曼臭臉站定在半米隔距,“隔得遠逮不著你是吧?”
黎也最後給秦棠個祝你好運的眼神,她眼珠子就亂瞟了,有模有樣學簡餘曼似的環臂頂話:“又沒說你,死激動什麼。”
“說沒說你心裡有數。”
秦棠哼聲:“別是自己急了賴別人。”
簡餘曼一步就跨近來臉貼臉,近在咫尺那張臉扯嘴皮對她冷笑:“你真以為靠著靳邵我不敢弄你?”
黎也去捉秦棠表情,話題到點上來,她心虛是有,氣也是直:“你弄唄,我勸你了嘛你就——”
“啪”地一聲脆響。
簡餘曼揮手就往人臉上招呼,不留餘力的一下把秦棠眼睛都扇直了,不可置信張大嘴,顫著上半身,熱淚盈在眼眶,全場呆徵的寂靜裡爆發出一聲怒吼:“靠!!!簡餘曼你個死賤人!心機婊!大白天抽風,早上沒吃藥吧你!我操你媽個雞!我跟你沒完了我!”
黎也還沒晃過神來,就見她怒火中燒撲上去,三下五除二抓頭髮往下撂,兩個瞬間毫無章法地扭打在一起,互飆髒話。
局勢愈演愈烈,操場周遭的學生的依次圍攏過來,有人延頸企踵怕錯過八卦,有人急三火四跑著去叫老師,還有來拍掌稱快吆喝勝負的。
黎也望籃球場那邊兒也空了,個個擠到吃瓜第一線,場面亂成一鍋粥,連著她的安全距離也不安全,被蹭了好幾下,步步退避,踩到草皮上,肩胛冷不防被一股力穩托住。
手中袋子的沿縫進去一隻手,黎也猛地轉頭,靳邵剛把球甩一邊,從袋子裡撈了瓶可樂出來,仿若置身事外站在與她前後而立的位置。
黎也眼睜睜盯著他把手伸向了瓶蓋,喉間一哽:“等……”
刺啦——
噴出的氣泡液體開閘似的迸濺到他身上,臉上,人徵在那兒,下頜還滴著水珠。
災難現場最後由被拉來跟路過的幾個老師出面收場,一片人在鈴響之後整整齊齊佇列在辦公室門口的廊道,貼牆站。
黎也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也在這。
主要打架的就兩個,後頭有些人膽著勸架被誤傷,也攪和進去,老師們來了面面相覷,目標無法選中,除卻頂風作案的倆人,人群散開還湊前聚在那的,能逮的都打包帶走。
“每次出事兒都是你們幾個,讓別班老師都眼熟了,丟臉不丟臉?!”訓他們的不止一個老師,氣呼呼先說話的黎也不認識,路過她走到了並肩站的秦棠跟簡餘曼,指著倆人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你倆也鬧了不止一次,特別是你!簡餘曼,你都高三了,最後一個學期,你不急呀?怎麼著,打算這輩子就耗死在這地方了?”
她倆打完一頭炸毛還沒捋順,看傷況,簡餘曼打得更兇,秦棠臉上是巴掌印,臂上是紅抓痕,不明顯的地方還有淤青。
被抓來的還有些個男生,依次問了幾句話就擺手叫人走,還有舊犯面孔,嚷了兩聲,輪到黎也,說話的卡了下。
黎也光盯著鞋尖,抬頭看見馬淮波站眼前,嚇得顫肩膀。
“黎也?你怎麼也在這?”
她迷糊剛打完,思緒還在人為什麼要多管閒事上轉悠,被他一張臉嚇回神了,愣著憋了四字:“……路過躺槍。”
馬淮波眉宇舒展,朝她擺手:“咋不吭個聲兒呢。”
黎也點頭,向門口邁兩步,馬淮波又開始盤問,對著沒訓完的舊犯面孔:“奇了怪了,這種事兒還能沒了靳邵,他不跟你們一路的?”
“您別是憋著氣兒訓我。”
廊道的人都一愣,黎也首先正眼對上樓梯拐角上來的,那個被汽水呲一身跑去廁所而躲過打包帶走的人,他一併看見她,揚唇笑:“路過躺槍也能算?”
她眉毛跳了下,靳邵把外套甩在肩頭,臉洗乾淨了,前胸還是一片溼,不仔細看,她真以為他嘴間咬得是煙而不是糖。
馬淮波哼聲,把無關人員都叫走,這裡頭包括黎也。她跟靳邵一路,走出去一段兒,背後能聽見馬淮波跟教導主任合計著將兩個主犯留下來罰站,課間也不許走,最後再交兩份檢討,完了,罰得乾脆簡單。
“你們這犯事成本夠低的。”她聲音淡。
他走靠外牆那邊,眼睛被陽光刺回來看她,話音軟塌塌地,像被曬焉的一種不起精神,笑問:“心動了?想犯點什麼事?”
一拐,到五班,黎也跟著直達後門,靳邵走在前面,扶著門框,扯下糖瞄準垃圾桶一拋。
“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