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命輕如鴻毛。
頭目小四初瞥見酆銘之時,無論是其容貌或氣質,都難讓人聯想到那種狂放不羈、難以親近之輩。
特別是他對林川的深情厚誼,更是讓人心生敬意,覺得此人定是個重情重義的好漢。
然而,這份初印象還未穩固,酆銘說了一句“讓誰死”,便讓小四愣住了,思緒彷彿被凍結,一片空白。
這反差,委實太過強烈!
林川望著酆銘,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輕輕搖頭:“你的殺意,我早已提醒過你,過重了,曾經就很重,而現在更重。”
“在境外,你殺了很多人吧?”
酆銘對此,顯得頗為淡然:“不過是些為非作歹的毒梟與罪犯,若不除掉,難道還要留他們過年不成?我可沒有多餘糧食養虎為患,唯有快刀斬亂麻,才能痛快。”
“實不相瞞,近兩個月來我修身養性,吃齋唸佛,已很少動殺念。也就有大小戰役數十場,順手解決了幾百個不識時務的敵人罷了。”
望著酆銘那自以為仁慈的模樣,小四的雙腿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若此言非虛,那此人無疑是位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殺手。
兩個月來,即便吃齋唸佛,也斬敵數百;若是殺心肆虐,又將是如何一番景象?
小四心中駭然,不敢再想。
這般的狠角色,為何自己從未耳聞?
頭目小四正陷入自己紛亂的思緒,突然間,酆銘的目光如炬,直射向他。
“林先生,這位可是您的朋友?”
酆銘的聲音清冷而銳利。
林川輕輕一笑,擺了擺手,回答道:“不是,他是被派來保護我的。”
保護?
酆銘微微抬頭,隨即目光轉向頭目小四:“你,是來保護林先生的嗎?”
頭目小四心中雖想應承,但面對酆銘那雙冰冷的眼眸,一股寒意湧上心頭,讓他幾乎不敢直視。
“這,這個,勉強算是吧。”
話音剛落,酆銘便緩緩起身,步伐沉穩地走向頭目小四,語氣平靜卻暗含鋒芒:“勉強算是?那便不是真心保護,反而對林先生暗中窺視,這便是監視了吧?”
頭目小四正想辯解,酆銘卻已伸出一隻手,輕而易舉地扼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看似柔弱的身軀,竟蘊藏著令人驚駭的力量,讓頭目小四措手不及。
然而,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酆銘那雙眼睛。
此刻,那雙眼睛彷彿被鮮血染紅,透露出無盡的瘋狂與殺戮之意。
“我命如浮萍,自地獄邊緣歸來,若再赴黃泉,也無所畏懼。但在此之前,我必讓那些膽敢觸碰林先生之人,全部掉進地獄。”
酆銘的話語如同寒冰利刃,直刺頭目小四的靈魂深處。
正當氣氛緊張到極點時,林川的聲音適時響起,如同春風化雨。
“酆銘,夠了。他也是身不由己,而且我們相處融洽,不必為此動怒。”
小四深知,若真惹怒了林川,後果將不堪設想。
畢竟,林川的手段之狠辣,絕不亞於酆銘。
畢竟,僅憑那份能夠震懾酆銘的威勢,那是無可匹敵的實力!
酆銘對林川的指令不敢有絲毫違抗,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望向頭目小四,戲謔道:“林先生慈悲為懷,讓我饒你一命,我自然得遵從,只不過,我這心裡,著實不痛快啊!”
說完,酆銘輕輕鬆開了手。
頭目小四如同斷線風箏般癱倒在地,雙手緊捂著脖頸,痛得齜牙咧嘴,心中暗自哀嚎:真倒黴,先是昨日在拂柳山莊被穆山賞了兩記耳光,今天險些喪命於酆銘之手。
此刻,他欲哭無淚,只覺人生灰暗。
“還不快向林先生表達你的感激之情,謝他救你一命?”
酆銘雙手背在身後,眼神淡漠地審視著小四。
小四哪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抬頭望向林川,哽咽著說道:“林先生,您的恩情我銘記於心,多謝,多謝了!”
說著,淚水已不由自主地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小四,這位平日裡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卻因委屈與恐懼而泣不成聲。
林川輕輕嘆了口氣,溫聲道:“起來吧,酆銘的性格你需多加體諒,但請放心,他不會再對你無禮了。”
小四聞言,連忙點頭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