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林川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五叔的身影。
五叔站在宴會廳的入口,神色間流露出一絲不耐,那原本筆挺的身軀,此刻竟顯得有些彎曲。
林川嘴角勾起一抹淺笑,緩緩走到五叔面前,輕聲細語道:“五叔,瞧您這面色,似乎有些憔悴,是沒睡好,還是心裡有事?”
五叔抬眼望向林川,緩緩言道:“林先生有心了,我沒事,只是生日宴即將開場,您還是早些進去為好。”
不錯,生日宴的序幕即將拉開,賓客們已陸續抵達,小宴會廳內,眾人三五成群,談笑風生。
然而,今日的主角,卻並不是那位小壽星,而是林川。
“五叔,您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林川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畢竟,我也算是個醫生,或許能解開您的心結呢。”
五叔聞言,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婉拒道:“林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身體康健,無需麻煩您了。”
林川輕輕搖頭,聲音溫和而堅定:“心病也是病,我這醫術與眾不同,別人只能治身體之疾,我卻也能療心間的痛。”
“五叔或許忘了,我這雙手,若不是萬不得已,不會輕易施展,當初沈老爺子求醫,也是費盡周折,才得我一診,如今,我主動提及,還望五叔莫要辜負了我的一番好意,要知道,錯過最佳時機,再想挽回,可就難了。”
林川的話語中,藏著深深的意味。
五叔閱歷豐富怎能聽不出這弦外之音呢?
然而,凝視著林川,五叔終是無奈地擺了擺手,沉聲道:“林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領了,顯然您已知道了許多內情,我先向您道歉,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林先生,請您體諒,這世間,總有很多時候,令人身不由己。”
一句“身不由己”,從五叔口中說出,滿是苦澀。
然而,後悔也晚了,這成了五叔心中最深的痛。
林川輕嘆一聲,緩緩道:“五叔,若不是念及沈家主的人品,不忍見他哀傷,我今日也不必多此一舉,與你說這麼多。”
“可您與沈家主,本是同舟共濟的兄弟,歷經風雨,共度難關,難道真要在這遲暮之年,形同陌路,甚至反目嗎?”
“更何況,沈家主在郊區別墅,不吃不喝,他心中的絕望,難道這就是您所期望的結局嗎?”
此言一出,五叔的眼眶瞬間泛紅。
“不,這絕不是我所願,我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保全沈家,為了家主能安然無恙,只是,我未曾料到,家主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更未料到沈澈會陷入如此境地,大缸那小子更是居心叵測。”
“若我早知如此,便是拼上這條老命,也絕不會向那等宵小之輩低頭,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說完,五叔的淚水悄然滑落,那份深埋心底的痛苦與悔恨,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
凝視著五叔這位年過半百、歷經風霜的硬漢,,淚水悄然滑落,這一幕,比千言萬語更能觸動人心,它無聲地訴說著堅韌與無奈。
林川輕嘆一聲,語調平和卻堅定:“五叔,我說過,我是醫生,以救人為己任,既然我介入了沈家的事,便不會半途而廢。”
“今日這場宴會,您來本就不適合,要不在一旁歇一會?”
“去吧,等沈家主來了,你們再一起進去,到時,沈家內部的紛擾,還需仰仗您的力量。”
此言落地,五叔的淚水戛然而止,神色中閃過一絲愕然。
他這才想起,林川剛剛竟能精準無誤地說出沈家主的藏匿之處,甚至知道沈家主正陷入絕食之境。
“林先生,您的意思……家主,真的會來嗎?”
林川笑而不語,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五叔,若您信我,只需在這等著,沈家主,會來的,所有的障礙,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我的話,您大可放心!”
不知為何,五叔此刻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彷彿林川真能化解一切難題。
然而,理智告訴他,這關乎沈家主的安危,容不得半點閃失。
“林先生,我雖不知您有何妙計,但若有派人營救家主的打算,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如今看守家主的,大多數都是大缸的手下,稍有差錯家主會有危險。”
“因此,我們不能冒險。”
這正是五叔心頭的壓力所在,他雖知道一切,卻只能束手旁觀,生怕一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