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銘,宛如魔鬼般的存在,行事決絕,而最令人矚目的,莫過於他那近乎瘋狂的個性。
他的舉動,都超脫常規,讓人難以捉摸。
唯有林川的指令,方能觸動他那冷漠如冰的心,其餘人等,皆難入其法眼。
沈家主對此一無所知,但見林川已坐擁拂柳山莊這等豪宅,自然推測其必有強大的護衛力量,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林先生,我就不獻醜了,但若有差遣,沈某定當傾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家主說完,舉杯一飲而盡,盡顯豪邁。
林川望著沈家主,微微一笑,道:“沈家主情深意重,不惜以身犯險,站在我這一邊,此恩此情,我林川銘記於心。”
“不過,沈家主也不必過分擔憂。”
聞聽此言,沈家主雖不明所以,但心中卻莫名地輕鬆了許多。
“林先生,說來也怪,與您一番交談之後,我心中的憂慮竟消散了大半。”
“今夜,終可安然入眠,多謝林先生。”
沈家主拱手作揖,向林川致謝。
林川笑著回應,道:“夜已深,酒也將盡,沈家主還是早些歇息吧。”
沈家主抬頭望了望時鐘,遂起身笑道:“與林先生相談甚歡,不覺時間過得真快,真乃人生一大樂事。”
“林先生,我便不打擾了,您也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沈家主緩步離開了林川的宅邸。
當他跨出那扇門檻的剎那,一股難以言喻的輕鬆感自心底油然而生,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行至樓底,沈家主瞥見五叔正靜靜地守候在那裡,他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五叔,你若與我同去與林先生共飲幾杯,暢談一番,定能體會到我此刻的愉悅與放鬆。”
五叔凝視著滿面春風的沈家主,他知道,這份喜悅或許只是曇花一現,待到明日沈少發動逼宮大戲,沈家主的笑顏恐怕將不復存在。
五叔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輕聲道:“家主,您似乎有些醉了。”
沈家主聞言,哈哈大笑,搖了搖頭,眼神堅定:“五叔,我的酒量,你還不清楚嗎?平時雖不是海量,但半斤白酒,對我來說,還能應付的了。”
“不過,你今晚說我酒醉,我也不惱。人逢喜事精神爽,酒不醉人人自醉嘛!”
說完,他神色凝重地轉向五叔:“五叔,我此番決定,確是出自真心。你,可信我?”
沈家主所指的決定,便是與虎爺徹底決裂,轉而全力支援林川。
為此,他不惜將整個沈家作為賭注,孤注一擲。
如今,沈家小輩已被遣散,家族內部人心惶惶,戒備森嚴。
這樣的抉擇,究竟是對是錯?
若五叔認為此路可行,他當初又怎會默許沈少去招惹林川?
若這選擇真是明智之舉,五叔又怎會輕易被沈少說動,考慮勸說家主退位讓賢?
然而,這些事,五叔暫且壓在心底,既然沈家主此刻沉浸在喜悅之中,那就讓他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歡愉之夜吧。
“家主,您的眼光自是獨到,林先生非池中之物,定能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說完,五叔輕手輕腳地引領著沈家主向座駕走去。
車內,沈家主略顯醉意,五叔,聲音柔和如水:“家主,假若有那麼一日,我不慎做了讓您不悅之事,您,可會寬恕於我?”
終究,五叔內心的那份不安促使他開口,渴求一個得以安寧的回應。
沈家主凝視著五叔,笑容溫暖而真摯:“五叔,你這是何苦呢?你我之間,何談對錯?這些年,我們並肩作戰,共歷風雨,那些艱難困苦都未能將我們擊垮,我們的情誼,比親兄弟還親,即便真有那一天,我也深信,你定有苦衷,我又怎會心生怨懟?”
這段話一出,五叔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
沈家主對他的信賴,深厚而純粹,是那種願意將性命相托的絕對信任。
然而,此番抉擇,他深知自己恐怕要辜負這份深情厚誼,讓沈家主心生失望。
往昔,他們曾並肩作戰,共歷風雨,生死那份情誼如同磐石般堅固,但如今,一切似乎都變了樣,讓人世事無常。
五叔如同翻江倒海般難以平靜。
他多麼希望能有反悔的機會,但現實卻無情地告訴他,這條路一旦踏上,便無法回頭。
“家主,或許將來您會怪我,但請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