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璟捕捉到了她眼底的神情,心底不知名的情緒像是密集的藤蔓纏住了心臟,就像是當初得知她死去噩耗時悄無聲息蔓延的恐慌,身子不自覺的更貼緊了她兩分。
“那你想如何?”
蘇錦一頓,看向他,“我要陛下空置六宮,你能做到嗎?”
說實話,東陵璟是沒有這樣想過的,他是皇帝,自然而然的跟所有的帝王一樣三宮六院嬪妃無數,可驟然聽她這麼說,一股隱秘的喜悅先湧了上來。
“朕廣納六宮,也不會睡她們---”
蘇錦嘴角的諷刺都要掩不住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讓這麼多女子守活寡,她們又何其無辜。”
無辜?!東陵璟心底嗤笑,都是為了家族榮耀爭奪權力,身處其位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蘇錦一把推開他,從御桌上跳了下來,徑自往殿外走。
東陵璟看著她的背影,沒有攔她,三天兩頭給他甩臉子,被慣的越來越無法無天。
單方面的冷戰像是冰冷的枯柴被一點一點的點燃,蘇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想看到他。
一連兩日,東陵璟在忙著北疆的戰事,沒有來椒房殿,冬青怕她失寵,開始勸誡著她主動去哄陛下。
蘇錦不聽,整日裡不是窩在煉藥房裡就是去打靶場,東陵璟是不許她出宮的,貴妃無召也不能回家,她就在皇宮裡折騰。
冬青看出來了,她們這個貴妃娘娘骨子裡就是個乖悖難馴的,這樣的性子,也就是陛下能駕馭的住了。
“娘娘,您還懷著身子呢,騎一圈就行了,趕緊下來吧。”
這片跑馬場大得很,蘇錦騎的馬是一匹上過戰場的烈馬,鬃毛紅棕色,很是暴躁,剛溜了一圈,就焦躁的刨著蹄子想要將她甩下去。
蘇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道,“無妨,你要不要上來我帶你跑一圈。”
冬青訝異,這怎麼行?
看她不玩,蘇錦瞅向了涼蔭下的綠蕪,“你要不要來?”
綠蕪也會騎馬了,只是不想坐這麼烈性的馬匹,“娘娘,剛剛總管送來了好多溫順的馬兒,我們去看看吧。”
“好啊。”
新皇沒有子嗣,皇家馬場的人不多,蘇錦給綠蕪和冬青挑了兩匹溫順的馬,親自教她們騎馬。
整整一下午,她都待在跑馬場裡玩,可這頭棕馬實在是野性難馴,策馬狂奔的時候像是要拼了命的將她甩出去。
肚子裡蜿蜒的疼痛傳來,她沒有拉緊韁繩,馬兒像是發了瘋一樣跑了起來,後面的冬青嚇了一跳。
貴妃要是出了事,她也得舍了半條命出去。
“娘娘---”綠蕪連忙騎著馬追了上去。
蘇錦緊緊握住韁繩,眼看著它發瘋往野林子裡鑽,立馬想要飛身旋轉蹬在樹上落地,可就在這一瞬間,一隻臂膀橫在她的腰上,她整個人被飛身抱了下來,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裡。
“不要肚子裡的種了?”
不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蘇錦掙扎著要推開他,東陵璟不用什麼力氣就將她箍在懷裡,抬起她的下頜。
兩人四目相對,他臉色緩了緩,“玩這麼野,飯都不吃了?”
“臣妾不餓,不勞陛下擔心。”
東陵璟失笑,摟著她腰肢的手將她往上提了提,“還生氣呢?”
蘇錦別開了眼,“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天空已經黑沉了下來,林子裡的風嗖嗖的吹來,東陵璟看她沒受什麼傷,摟著她往回走,給朱雀使了個眼神。
“陛下是要殺了那頭棕馬嗎?”
“一個畜生,險些傷了你,只是要他的命而已。”
蘇錦眉尖兒蹙起,“我沒什麼事。”
“對一匹馬心腸都這麼軟,對朕怎麼硬的跟石頭似的。”
他打趣的聲音帶了幾分調笑,蘇錦印象裡從沒見他這樣過,好像回了宮之後他私底下經常跟她這樣。
她板著的臉微微鬆動,“放了吧,這樣難得的馬匹訓練好了在戰場上是個不錯的幫手。”
“親朕一口。”
蘇錦翻他白眼,快步往前面走,東陵璟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俯下身子,“親一口?”
四周沒什麼人,圍著的柵欄都有火柱舉高,照亮了周圍昏暗的環境。
她看著厚臉皮湊過來的人,心底不知名的情緒跳了下,東陵璟看她不主動,不忍了,直接勾著她的腰往回收,俯頭親了下去。
悶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