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動作沒敢停滯,聲音柔柔的說道,“殿下知道家父一向不摻和黨派,絕對不會跟八皇子一案有所牽扯。”
“是嗎?”男人輕笑了聲,“聽說京兆府從蘇家搜出來不少的罪證,聖人大怒,這才被關進了詔獄。”
蘇錦眼眶一紅,嬌柔道,“這定是有人陷害家父。”
東陵璟嘴角的笑更深了,轉過頭的那一瞬間,蘇錦眼角的淚很恰當的落到了他的鼻子上。
他幾不可見的蹙了下眉,但倒是沒像第一次的時候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那你告訴孤,誰陷害蘇大人呢?”
男人說話的時候隨手拿起巾帕擦了擦鼻子上的淚。
蘇錦咬了咬紅唇,委屈道,“妾身也不知道,殿下英明神武,一定可以查清楚真相,還家父一個清白的。”
東陵璟看著眼前美人落淚,腦子裡驀地想起了她在楚青越面前隨性自然的樣子,沉冷烏黑的眸子幾不可見的閃過漠然。
他起身,從浴池裡出來。
蘇錦很有眼力勁的走過去服侍他穿衣。
他身量高,完完全全將她籠罩在了燈火的陰影裡,她踮著腳給他整理衣服,柔若無骨的身子似有若無的貼過他。
“殿下,有人借八皇子一案拉我父親下水,或許是想要詔獄查清八皇子謀逆的真相。”
話點到為止,蘇錦也不敢多說。
可狗男人就是不接招,“詔獄沒有冤案,你可放心。”
沒冤案?有你這麼個主子,怕是冤案車載斗量。
她雙手圈在他的腰身上繫著腰帶,眼眶發紅的仰頭看著他。
“可我父親在詔獄這麼久了,他年紀大了,怕是吃不消。”
東陵璟姿態鬆散,渾身透著一股子矜貴。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笑的令人害怕,“你的意思是,讓孤毫無理由的放了他?”
蘇錦知道自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更遑論,這個狗男人根本不上鉤,可她沒時間了。
她避開他的話,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聽說那詔獄的刑法很可怕---”
話還沒說完,他便打斷了,“放心,詔獄不會把他抽筋扒皮做燈籠的。”
扒皮抽筋?!做燈籠?!
蘇錦聽出了他口中的戾氣,放在他腰間的手顫了下。
東陵璟越過她往外頭走了。
蘇錦知道自己下一回還想有機會說,可就難了。
她大膽的拽住了男人的袖子,“殿下,妾能不能去詔獄看望一下父親?”
“你想去詔獄?”
男人勾了下唇角,意味不明的看她。
蘇錦知道這東宮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每一個宮人都是他的眼睛,她自己想要出去,難如登天。
她眼角緋紅,掛著淚珠看他,“殿下~”
東陵璟難得沒有為難她,“那待會兒一同隨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