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東陵璟都在北郊軍營,沒有回宮,蘇錦算是舒服了幾天。
聽綠蕪出去打聽,原來是太子要例行巡軍祭祀大典了,來不及每晚都回東宮來。
她樂的輕鬆,不用喝避子湯,身上的痕跡也慢慢的褪去,養了幾天,嗓子也漸漸好了。
她讓人去打聽宮裡的事,也有眉目了。
聽說這兩日三皇子一黨的人找了各種證據,力保肅親王沒有幹出這等謀害太子的荒唐事,還說太子身體根本無大礙,哪裡像是中毒的樣子。
可太子黨的人實在嘴厲,又有御史臺的進言,絲毫不讓。
在大魏律法中,謀害儲君的罪名相當於是在藐視皇權,視為叛國謀逆,不論你是什麼身份,即便是皇后,也都是對皇權的挑戰。
可就是這麼大的罪名,聖人藉著一些證據的由頭,剝了肅親王的兵權,降爵位為郡王,便放了回去。
而蘇元卻是因為教女無方的罪名,在宮裡被打了個半死,蘇家還連坐了許多族人被貶。
要知道,太子為了保住自己的側妃,調查出來的結果是蘇錦是被利用的,不知道那流出來的藥材是毒藥,有人借她之手往藥浴裡下了毒。
這都不是蘇錦乾的了,但蘇家還是遭到了牽連,蘇元就因為教女無方,被打個半死。
“打聽到了嗎?”
綠蕪一進了殿內,就被她緊緊攥住了手,連忙安撫道,“打聽到了,老爺已經出宮了。”
只不過是被抬著出去的,而夫人也被皇后叫進了宮裡訓斥了一番。
蘇錦道,“人沒事吧?”
“沒事,娘娘,為何都已經與你無關了,還要這樣嚴懲老爺夫人啊。”
為什麼?蘇錦眼神漸漸冷了下去,鬆開了她。
太子和三皇子這一場博弈裡,蘇家顯然成了炮灰,而蘇家女兒各個高嫁,聖人是藉此機會敲打父親啊。
綠蕪看她不說話,想起了什麼,繼續道,“娘娘,我聽說大理寺查出來的結果是有人陷害娘娘,是那個曹昭訓。”
“南平世家好多下了大獄的,曹昭訓被帶進宮秘密處決了。”
“曹家?”
蘇錦想起來了,這個曹家好像與六皇子的母家牽絲攀藤。
“對啊,這跟曹昭訓有什麼關係啊,怎麼會突然牽扯到曹家。”
前朝皇子爭權奪利罷了,這東陵璟雖然放過了她,可還是藉此機會將曹家給拉了下來。
“不過,奴婢聽送飯的婆子說,南平世家又往東宮送來個女兒,也不知道會是什麼位分。”
蘇錦沒有說話,腦子裡想著這段日子被東陵璟陷害的事,一股疲倦湧了上來。
大魏歷來巡軍都是三年一回,太子照例巡軍完畢,聖人會帶著眾皇子前往明堂祭祀。
從前朝伊始,巡軍就是東宮儲君帶著各皇子文武百官在北郊巡視,由各國使節陪同。
北郊有一處非常空曠的廣場,大典開始前,帳下各防軍儀仗隊全部嚴陣以待,廣延綿數十里。
東陵璟從步輦上下來,兩側等候的眾皇子看到人過來,皆是垂首,“太子爺。”
“免。”
鹿臺下面曠地上全是黑壓壓的大臣將士,各軍都指揮使,諸軍團將領雄銳皆聚於此,莊嚴威儀。
看到一眾皇子們走過來,文武百官齊聲跪拜千歲。
東陵璟走上鹿臺,拿過士兵手裡的弓箭,射殺了早就準備好的野獸,大典正式開始。
“起。”
擊鼓鳴聲響起,按照禮制,百官停留在廣場上,太子東陵璟帶著大魏的皇子們站在閱武樓上。
有武將騎馬上前,跪地,“大魏上將軍夏武,拜見太子,我大魏銳士已經集結完畢,請殿下巡視。”
東陵璟抬手示意,夏武高聲,“起。”
下一秒,軍營裡的最高將領開始擊鼓以令將士進退,萬兵聞聲聽號令,肅北軍,北府兵,神機營,晉北突騎,西策軍等各路軍團大搜開始。
大搜觀神曲充斥著整個廣場,站在左側的東陵策看了眼幾個不說話的兄弟,嗤笑了聲。
“三哥,聽說皇叔被貶了啊。”
肅親王承襲父爵,雖不跟皇家一個姓,可從太祖起,就與皇帝稱兄道弟,也是宗室子弟。
三皇子東陵淵面不改色,他一向為人仁厚,不與人做口舌之爭。
而東陵策仗著自己的母后,性格狂妄囂張慣了,看他不搭理,繼續嘲諷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