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好像都聞到了空氣中的火藥味,有些知道內情的大臣面面相覷,沒人敢勸。
這太子殿下和南王在朝堂上是勢同水火,他們可不敢硬著頭皮去湊熱鬧。
楚青越坐在位置上,神情坦蕩,沒多久,就灌下去好幾罈子的酒。
蘇錦餘光不自然的瞥了眼身旁的男人,總感覺他是故意的,想起剛剛在拱門那兒他別有所指的話,呼吸頓時一窒。
難道他看到她求楚青越幫忙了?!
蘇錦看著已經快吐的楚青越,沒有思索,悄悄拿出了藥丸吞下。
沒多久,她面色虛浮,蒼白著唇看向了身旁的男人,“殿下---”
東陵璟側目瞥了過來,看她紅著眼眶,柔白的手難受的捂著額頭,不帶絲毫表情的問道,“你要裝死嗎?”
“---”
“妾身感覺頭好痛,可能是舊病又犯了。”
看他無動於衷,她難受的朝他傾身靠了過去,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輕輕搖晃。
“能不能帶妾先回東宮,妾想要休息會兒。”
東陵璟懶聲,“讓馬伕送你先回去。”
“---”
“怎麼,你又不疼了?”
蘇錦假意扯出了抹笑,“那妾身先回去了。”
回了東宮後,蘇錦就趕忙讓綠蕪去熬了一副藥,喝了後才感覺舒服了過來。
她躺在軟榻上,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面色漸漸變得凝重。
綠蕪給她蓋好毯子,輕聲問道,“娘娘,可有訊息了?”
“等等吧。”
這一等,就等了五天。
楚青越給她送來了訊息,說是父親的確是被冤枉的,證據已經移交大理寺了,可詔獄遲遲不肯放人,讓她先不要急。
蘇錦的心沉了下去。
“是東陵璟,是他下的令。”
綠蕪正伺候她沐浴,聽到她的話,愣了下,“娘娘,你在說什麼。”
蘇錦的腦子裡陡然想起了那晚被追殺的場面,東宮守衛森嚴,到處都是埋伏的高手,怎麼會有人突然要殺她,那追殺的人不可能是刺客。
是---東陵璟要殺她。
一股子涼意沁入心口,她把著浴桶邊緣的手驀地發白。
父親被關在牢裡出不來,她在東宮步履維艱,東陵璟竟然還想殺她---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
不能--不能再這樣稱病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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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錦睡了大半日。
酉時藥浴完後,她坐在梳妝檯前挽髻上妝,看著銅鏡裡倒影出來的美人,仔仔細細的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綠蕪將她準備好的香粉遞了過來,“娘娘,奴婢給你抹吧。”
蘇錦頷首,褪去了身上的輕薄紗衣,由著她細細的護理。
“娘娘是想通了?”
“談不上想不想的通,不過是與虎謀皮罷了。”她用青雀黛描了描眉毛,“待會兒把我那套針灸的工具拿出來。”
綠蕪笑道,“是。”
只要娘娘不再偏居一偶裝病過日子,對殿下上點心,以娘娘的手段美貌,必不會讓那些浪蹄子騎到頭上撒野。
蘇錦一直都是不施粉黛,突然上了脂粉描妝,當真是豔麗非常。
綠蕪看著眼前的美人,一時都失了神。
“娘娘,穿哪套?”
“紅色的那套鸞裙。”
天色還未暗下來,就有掌燈的宮人將宮燈點燃,到處都是亭臺樓閣,飛簷青瓦。
蘇錦穿過小橋花樹,走過亭臺水榭,從常寧殿一路走到了主宮的方向。
宮苑四周打掃的宮人都看到了她,紛紛探頭張望。
朱雀侯在書房外,一雙鷹眼很快瞧見了翩翩而來的女子。
穿著一身紅鸞裙衫,小臉纖白,長眉眼,翹鼻,眼梢一道細細的勾掃上鬢,真真是雪白膚,丹朱唇,美的禍國殃民。
他仔細看了幾眼,瞧見是那蘇側妃,頓了下。
往日裡都是病怏怏的,穿的都是素色的裙子,今兒怎麼穿的這麼張揚。
“殿下在屋裡頭嗎?”
嬌滴滴的聲音聽的人半邊身子都酥了。
“屬下去通傳一聲。”
蘇錦笑道,“麻煩了。”
書房裡,東陵璟聽到又是那女人,挑眉,“坐不住了嗎?”
“說是來給殿下針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