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而慄的邪氣,那是一股讓人喘息不過來的威壓。
忽的,男人低頭瞥了過來,她呼吸一滯,迅疾蜷縮住自己。
跪在地上回話的梁元也察覺到了異常,小心翼翼的朝擋板凸起的地方看去,還沒看清那把刀,眼前猛地閃過白光。
他嚇得虎目圓睜,艱難出聲,“殿--殿下?”
東陵璟的表情很是風輕雲淡,“梁卿來京都幾年了?”
“臣--臣被調任鎬州三年,年初才回京都。”
“那鎬州知府是你的人?”
平淡的語氣讓梁元臉色劇變,後背冷汗涔涔的往下淌,浸溼了裡衣。
“嗯?”
“臣---臣不敢,臣得殿下提攜,誓死效忠殿下,絕無二心。”
頭沉悶的磕在地上,腦袋上都是血,他驚恐的彷彿難以呼吸。
東陵璟看他這副樣子,突然笑了一聲。
馬車內,氣氛瞬間詭異了起來。
梁元匍匐著的身子更低了,他不敢說話,餘光瞟到男人輕飄飄的將刀調轉了方向,對住了他頭頂的官帽。
“梁卿為我大魏社稷嘔心瀝血,孤甚感欣慰。”
“臣願為殿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渾身僵硬著,“明日早朝臣當上奏聖人,將鎬州知府革職查辦,以慰鎮北將軍府安。”
話落,東陵璟手裡的動作停了下,用刀尖慢慢的將他的官帽擺好。
梁元心驚膽顫的跪著,餘光瞥見男人不知摁了哪裡的機關,鐫刻著符文的刀身迅速旋轉,收縮了回去,變成了平日裡拄著的手杖。
他頓時鬆了口氣,彷彿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慘白的面色終於好轉了兩分。
東陵璟溫和一笑,“起來坐下說話。”
“謝殿下。”
夜色漆黑,宮城的甬道幽深寂寥,半炷香後,馬車停靠在了宮牆下,身穿官袍的梁元戰戰兢兢的下了車。
蘇錦藏身在黑暗的夾層裡,只隱約感覺到馬車停了一會兒,又開始行駛了起來。
她腦海裡算計著時辰,突然,擋板猛地被掀,月光從窗子傾斜進來,照亮了男人看不出情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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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男女主都不是好人,惡人夫婦,純恨,她是他機關算盡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