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被他這句話氣的臉色難看了下來,可知道他一向說話難聽,忍住了。
這狗皇帝的嘴裡向來吐不出什麼好話,被他抱的太久了,燙出一身的細汗,後背的肌膚上黏糊糊的。
她一肚子火氣,但沒敢表露出來,臉色淡淡的,不搭理他這鬼話。
東陵璟巴不得她不要說出一堆氣他的話,也不說話了。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誰都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蘇錦不知道自己是臉上長蟲子了還是有什麼東西,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感覺他像是要吃了她似的,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東陵璟忍住將她撈入懷裡的衝動,緊緊把她看著,沒有像以前一樣為所欲為的想怎樣就怎樣。
外頭的時辰已經不早了,蘇錦透過紙糊著的窗戶看到了一院子黑甲森森計程車兵,想到了院子的主人,還是她先開了口。
“這裡只是個農家,陛下還是帶著你的人離開吧。”
聽著她的廢話,東陵璟很想,很想把她帶回去任他折騰,在床上使勁的纏綿,可想到她又是煉製假死藥,又是跳河弄假屍體的,還是忍住了。
既然想要她想的緊,就要費些心思,花點手段。
“天色太晚了。”
蘇錦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可也知道他追到這裡來不會只是跟她說幾句話,至於他為什麼沒有像以前一樣強逼人,她不想去細想。
“前面有抵店。”
東陵璟隨意拉了個凳子,“路塌了。”
路塌了你是怎麼追過來的?!
蘇錦實在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他既沒有強迫帶走她,也沒有再拿家裡人威脅她回宮,讓她真的覺得很不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東陵璟藉著光掃了眼四周的環境,簡陋破敗的連馬廄都不如,可笑,放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過,偏偏來這鬼地方折騰。
他心裡這樣想,面上沒有表現出來,看起來也沒有嫌棄四周環境的意思。
蘇錦看著漆黑不見底的眼睛,直接開門見山,“陛下究竟怎麼樣才能放我走?”
放她走,逃離他,除了會說這些,她還會說些什麼,東陵璟很想撕了臉皮不管不顧的隨心所欲,帶回去與她顛鸞倒鳳,而不是在這裡廢話。
過往的蝕骨滋味湧入,他盯著她的臉,胸脯,細腰,長腿,毫不避諱的看著。
蘇錦被他餓狼一樣的眼神看著,眼神有些不好看,可實在不想撕破臉皮。
骨子裡,她也畏懼他的權勢,害怕命懸一線,恐懼連累親族。
兩人各懷心思,剛見面的激動驚慌各種複雜的情緒現在通通平息了下來,只有相互博弈的謀算心機,說到底,兩人都有所顧忌了,不再單單是她處於下風的討好。
“你想去哪兒,你的家人都不要了嗎?”說罷,他補充了一句,“朕不是再威脅你,只是在說一個事實,你的父母親人都還活著。”
“況且,如今各國都在打仗,你是朕的貴妃,被誰抓了都是死路一條。”
蘇錦淡聲,“那陛下可以宣稱我病逝。”
“朕為什麼要稱你病逝?”
他直直的覷著她,漆黑不見底的眼底看不出情緒,但那眼神是久居上位者的孤傲清高,還帶著幾不可察的冷寂。
“那陛下要帶著一個活死人回去幹什麼?”
活死人?!東陵璟被她伶牙俐齒的氣笑了,“朕沒有逼你回去,你可以自己選擇。”
“那我的選擇就是不回去,陛下不願意稱我病逝,就當沒我這個人吧。”
“宮中丟了貴妃,是要砍頭的。”
他雖然沒有明著威脅她,可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拿蘇家逼她。
蘇錦看出來了,這個陰險狡詐的狗皇帝根本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她不想跟他廢話,可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外頭的院子裡也全都被包圍了,氣的回了狹小的床邊坐著。
這屋子很小,光線也不亮,兩人就這樣坐著沒有說話。
她靠著床柱子垂著眼,東陵璟坐在離她很近的凳子上,單手支著頭看她。
無聲的沉默在空氣中流淌著,她或許是沒發現,原本只披著一件外衣的衣服已經被扯開了,露出了裡頭的裡衣,他的視線好,感覺能瞧見那衣裡用肚兜包裹著的。
東陵璟就那樣毫不避諱的看著,本來就是他的女人,他卻在這裡看得見吃不著。
他自己都不敢想,他什麼時候會有這耐心哄人,還要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