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道,“可是沿著西河道的村莊有那麼多,是在哪個村子裡?”
“已經在縮小範圍查了。”
如果當初真的是南王救了娘娘的話,一定就在西河道附近。
東陵璟看著畫卷,“撤軍隊,吩咐駐地官員撤兵,你帶著影衛沿著西河道秘密搜捕,不要打草驚蛇。”
白虎凜聲應道,“是。”
人走後,朱雀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陛下,猶豫了下,問道,“陛下,要不要把蘇二公子放下來?”
話音兒剛落,男人的目光驀地睨了過來。
他看著那眼神,心思一轉,立馬跪地,“屬下知錯,請陛下降罪。”
陛下應該是知道他做的事了,他擅自做主欺上瞞下是帝王大忌。
朱雀做的事自然瞞不住東陵璟,只取決於他要不要管罷了。
“朕發現,你的膽子是越發大了。”
朱雀垂眼,頭緊緊磕在地上。
當初找到娘娘屍體後,陛下在冰室一坐就是好幾天,盯著那屍體失神,連身都不帶挪一下的。
他跟隨陛下出生入死多年,知道他的脾性,他敢斷言,要是沒有發現娘娘活著,陛下後面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
他不想兩人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陛下,娘娘看起來乖悖難訓,其實心底是很善良的,她受不了別人因她而死,要是知道自己的親哥哥被吊到城樓上餓死凍死,會崩潰的。”
東陵璟雙眼直直的望著他,彷彿要逼的人透不過氣來,“你這麼懂她,那你告訴朕,她究竟想要什麼?”
“---”
畫卷嘭的一聲響,男人站了起來,“這普天之下,朕給的榮寵才是最好的東西,自由算什麼,沒有權勢,沒有銀子,自由就是任人宰割的奴隸。”
“她所謂的自由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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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時節,邊關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
蘇錦出來的時候披了件外衣,藥爐裡的藥還在熬煮著,苦澀的味道瀰漫在空氣裡,飄出了老遠。
綠蕪細心的晾溫了給她遞過來,“小姐,該喝藥了。”
蘇錦在這村子裡養病的這段日子,喝藥已經喝習慣了,再難喝的苦藥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一口悶了。
一開始的時候她身體身體傷了元氣,只能在床上養著,一整天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
後來慢慢的修養過來後,就聽說狗皇帝知道她沒死,怕被發現基本上是不出門的。
整日裡待在院子裡,她有點想念外頭的山川豔陽了。
“綠蕪,我們不如去南海找師傅吧。”
邊關重鎮,到處都是追兵,而南海在山之外,中原的人甚少去,也不用一直躲躲藏藏了。
綠蕪道,“小姐你的身體能撐得住趕路嗎?”
這麼一說,蘇錦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再休養幾天吧。”
劍影從城內打聽訊息回來,一推開門就聞到了院子裡的肉香味,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跟在蘇小姐身邊的這段日子,都吃胖了。
以往跟著王爺的時候都是到處奔波,如今是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到城內走走,委實安閒。
蘇錦正架著火堆烤雞,看到他回來,撕了個雞腿給他。
四個人就這樣圍著火爐吃著烤雞,喝著果酒,當然,大夫和劍影喝的都是這邊關的烈酒。
“要不讓我去城內買吧,沒有人能認得出我來,那些藥材我也知道。”
聽到秦大夫的話,蘇錦搖了搖頭,“誰都不用去了,我們明日就離開這裡。”
幾人對視了眼,都沒有反駁。
“秦大夫,你回燕北去吧,我會跟南王說的。”
“好。”
劍影去城裡的時候專門打聽了下蘇家的事,後面他去了一趟邊關城樓,看到了被吊起來的蘇懷渚。
不知道要不要跟蘇小姐說,猶豫著沒有說出口。
蘇錦沒看出他的吞吞吐吐,她的胃口不太好,沒吃兩口就膩了,躺到了後面的躺椅上,思索著去南海的線路。
綠蕪給她蓋了個毯子,把藥架上的藥材全都整理好,這段日子的用品也都用包袱裝了起來。
劍影在旁邊幫她整理,想到蘇錦還懷著身子,回頭,“小姐,我去買輛馬車吧。”
蘇錦睜開眼,“你明日送秦大夫去碼頭坐船走,順便再買匹馬回來,看看清河的那條官路檢查的嚴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