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烏雲在翻滾著,長風捲著細雪蔓延在鮮血淋漓的原野裡,撕破臉皮的對峙推翻了往日所有甜蜜的虛情假意,尖銳的射向了無盡的深淵。
頭頂的戰鷹淒厲的嘶聲長鳴,蘇錦彷彿是看不到他眼裡的恐怖,一字一句的告訴他,“你聽清楚了,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從始至終都在騙你。”
東陵璟看著她那副不知死活的模樣,殷紅的唇咧開了弧度,陰邪的五官像是漆黑的風暴,染紅了那雙邪氣的眼睛。
“那孤告訴你,你死了,也得入皇室的墳。”
愛不愛的沒有關係,她死也只能是他的,只能跟著他。
“那你今天就在這裡殺了我。”
往日裡為了活著什麼鬼話都能說,虛與委蛇在他胯下輾轉承歡,可她現在揹負了一條人命,活著的後半輩子只會被痛苦愧疚折磨,不如死了。
嗚咽的冷風夾雜著曠野幽寂的高草呼嘯的嘶吼迴盪,東陵璟有那一瞬間真想殺了她。
他知道再說下去已然沒有什麼意義,也沒空在這兒跟她廢話,冷聲,“砍暈帶走。”
戰馬嘶的一聲揚蹄,男人翻身上馬,蒼涼的風吹起他翻飛的大裘,蘇錦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目光掃向包圍過來的影衛,手裡毫不留情的揮刀看了過去。
影衛不敢傷她,出手顧忌,東陵璟頓時回過頭來,怒聲喝道,“帶回去,不論生死。”
說罷,駕的一聲,戰馬瞬間揚蹄而去。
朱雀看著殿下離開,扭頭,目光定在了蘇錦緋紅的眼睛上,“娘娘,跟我們回去吧。”
蘇錦不理會,寒刀飛掠,冷冰冰的對準他們。
玄武認出來了她手裡的刀,那是殿下吩咐專門打造的武器,機關大師親造,外形是簪,內有乾坤,是個近身搏鬥的好兵器。
早在行宮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這個蘇側妃是個近戰的高手,不善輕功,招式詭異,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武器。
殿下給她專門打造武器,在東宮獨寵她一個,他不明白,這個蘇側妃為何如此不識抬舉。
他懶得像朱雀那般好言相勸,直接閃身攻擊了上去。
朱雀看影衛都圍攻了上去,連忙闖進包圍圈,拉住出手狠厲的玄武,“殿下現在是在氣頭上,你要真把人殺了,帶著屍體回去,影衛都得死。”
“是嗎?”
“讓你多跟女人接觸接觸,你不去,成日裡跟著白虎那個頭腦簡單的玩意,越來越蠢了。”
玄武被他罵的臉色一變,“你找打啊。”
朱雀知道他脾氣爆,忙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咱倆前後配合,砍暈帶回去就行。”
兩個人都是高手,蘇錦吃力的對付著影衛的圍攻,又被玄武吸引走了視線,不妨後背被朱雀偷襲。
暗器襲來的那一刻,她連忙想要回身躲開,可已然是來不及了,後肩胛骨猛的無力,就這麼一丁點的機會,朱雀立馬竄到她身後,一刀砍在她脖頸上。
柔軟的身子頓時無力的往下倒,朱雀忙伸手拉住,尷尬的看向四周的影衛,“誰抱?”
影衛們立馬後退一步,誰敢抱殿下的女人。
玄武輕咳了咳,“你砍的,當然是你抱了。”
“---”朱雀立馬道,“那回去不準和殿下說。”
殿下不問他們當然不會說,問了也沒人敢隱瞞。
“別磨嘰了,趕緊的。”
朱雀彎腰,姿勢僵硬的將人打橫抱了起來,他生怕觸碰到敏感的部位,只能用手拖著背和腿,將人趕緊放到了馬上。
已經一夜了,叛軍幾乎將皇室的皇子皇孫們殺了個精光,連東宮的主子們都沒能倖免,被扣押的朝臣命婦王室宗親族人也有傷亡。
肅北軍闖進來後,活捉了好幾個燕北叛臣。
太子東陵璟下令全部斬首示眾,還下旨將那些渾水摸魚想要謀逆的皇室宗親下了大獄。
項王在大殿上當堂怒罵太子東陵璟,斥責他擅權結黨,借燕北叛亂一事殺光了自己的親兄弟,將帽子蓋在了他們的頭上,嚇得群臣紛紛想要自斷耳朵。
第二天,項王自焚的訊息就傳遍了宮中,活下來的藩王們都閉嘴不言,靜等著自己的機會。
他們都是打著正皇權的名頭殺進的京都,東陵璟不能將他們趕盡殺絕,參與動亂的康王裝瘋賣傻逃過了一劫,被幽禁在了京郊行宮。
“你將弒父的罪名扣到南王頭上,讓暴動的六皇子一黨冠上謀逆的罪名,下旨誅殺,以絕後患,東陵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