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看她這個樣子,轉了話鋒,聲音微澀,“當初是蘇家護不住你,送你進了東宮,你父親本是中立,奈何你幾個姐姐嫁的--”
嘆了口氣,握著她的手更緊了兩分,“太子登基,舊朝老臣都會被清理,阿錦,你懂母親的意思嗎?”
蘇錦勉強扯了扯唇,“母親,先皇已經給太子選了太子妃,登基大典和立後會一併舉行的。”
崔家。蘇母知道,如今崔家是如日中天,前朝勢力水漲船高。
她看了眼單薄消瘦的女兒,也不知她在宮裡過得如何,傷心道,“是家裡沒用。”
蘇錦不想說這些,握住了蘇母的手,伏在她膝前掩面。
蘇母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也不好提那些事擾她,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
她這個女兒,體弱多病,自小就送到了別莊養病,本來想著尋個門當戶對的親事,哪曾想,被先皇選中,入了東宮。
宮裡這種龍潭虎穴的地方,她的女兒怎麼受的住啊,可沒辦法,沒辦法啊---
如今能跟著太子入宮,被冊封貴妃已經是萬幸了啊。
“阿錦在東宮過的不好嗎?”
蘇錦紅著眼睛,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一閉上眼就是荒原裡蜿蜒的鮮血,反覆的想起那日的畫面,反覆的告訴自己楚青越是因為救她而死,是因她而死。
她逃不掉,跑不了,還日日夜夜被囚禁在這裡,好累好累,疲憊的想要就此睡過去。
“阿錦。”
身子猛的被搖晃,她抬起溼潤潤的眼角,“母親。”
看她眼裡都是淚,蘇母痛心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楚青越死了,兵變的那晚為了救我而死,你讓阿兄去替他收屍好不好?”
他死的那麼慘,那地方那麼冷,夜深了,會有山野裡的野獸出來啃食他的屍體,她不想讓他死了還要受罪。
“幫我給他留一具全屍。”
楚青越,南王?!蘇母心底一怔,南王不是因謀反被處死了嗎?
她連忙將女兒拉了起來,坐到旁邊,“你和南王?”
蘇錦聽出了蘇母話裡的意思,聲音微啞,“母親想多了。”
楚青越曾經屢屢幫她,尊重她,關心她,她把他當兄長,當朋友,他卻因她而死。
自責,愧疚,痛苦就像是藤蔓纏住了她的心臟,收緊勾住折磨的她夜不能寐。
蘇母想起了京都私底下的流言,抱住她的背,輕拍的安慰道,“別哭了,娘讓你二哥晚上悄悄去找,不會讓太子知道的。”
酒是穿腸藥,色是刮骨毒,饒是狠毒於東陵璟,也不得不承認他是捨不得蘇錦死的。
宣蘇家的人進宮,讓御醫開滋補調理身子的桂枝湯,蘇錦被逼著喝了很多滋補懷孕的藥湯。
一到夜裡,他就會過來。
兩人已經完全沒有以前那些虛情假意的親密了,除了針鋒相對的唇槍舌戰,就是床上征討的那點子破事。
蘇錦知道,她的避子藥已經喝光了,再這樣下去,會懷上孩子。
想到要懷上他的孩子,她忍不住伸手去推他,抗拒的動作讓東陵璟不悅,抓住她的雙手舉高在頭頂,低下頭去親吻她的脖頸。
“你到底什麼時候把這東西解開?”
東陵璟看她終於說話了,抬起眼,聲音帶著邪氣,“孤以為,你不吃不喝不理人是打算一輩子被鎖在這兒。”
蘇錦知道,他宣召蘇家人進宮,逼她懷孕,都是為了將她吃的死死的,不能反抗。
她就像是他操縱著的風箏,線牽在了他的手裡,施展一個小小的手段,就捏住了她的心臟。
“東陵璟,用畜生形容你都是侮辱畜牲了。”
東陵璟是真的能忍她,被罵的狗血淋頭都生不出弄死她的心。
他壓住火氣,摁著她的腰用力,“孤再聽到你罵孤一句,蘇家的人就掉一層皮,罵一次,殺一個。”
蘇錦,“---”
她窩囊的什麼都幹不出來,攀住他的臂膀,狠狠的在他肩頭上咬下去。
東陵璟感覺她要把他的肉咬下來一塊,眼尾猩紅,滿是慾望的抬起她的腿拉近。
看著乖乖躺在他身下的女人,他眉骨都是滿足,殺了楚青越是他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一個死人,跟他爭什麼。
“國喪期間,你日日淫歡,不知道大魏的皇帝們在地底下會不會被氣活了。”
東陵璟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