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來半個時辰了,光顧著補覺了,都沒看到綠蕪。
那宮人頓了下,恭敬道,“綠蕪姑姑病了,在屋裡休息呢。”
蘇錦蹙眉,頓了下,拖著疲憊的身體從榻上下來,去了綠蕪住的耳房。
裡頭的環境悶熱,約莫是不透氣的緣故,她剛一踏進殿內,就感覺後背隱隱起了汗意。
朝著四周環視了一圈,看到了榻上隆起的一團,忙走了過去。
“綠蕪。”
綠蕪那天捱了板子,娘娘又不在東宮,也沒人會去給她請大夫。
底下的人都阿諛奉承的緊,覺得皇后召了娘娘進宮,這麼多天沒回來,指不定是被打殺了,便苛待她,讓她幹最重最累的活。
本來就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這麼一折騰,直接癱在床上起不來了。
現在看到人回來,一張蒼白死氣的臉上頓時帶上了驚喜,不顧屁股上的傷騰的一下起來,“娘娘,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你沒事吧?”
蘇錦那晚從玉華宮出來後,就被帶回了太子住的寢殿,翌日又進宮參加宮宴,是以,並不知道綠蕪被打了板子。
“我沒事,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說著,直接扒開了她的衣服,看到了屁股上潰爛的傷口,眉頭緊蹙。
“誰打的你?”
綠蕪眼中的亮光頓時暗了兩分,“奴婢沒事。”
“還沒事呢,一點藥都沒上,肉都爛了。”
“娘娘,皇后沒對你用刑吧,你怎麼回來的?”
蘇錦懶得說那些破事,看她不願說,隱約猜到了原因。
“是太子下的令,是嗎?”
綠蕪搖頭,“是奴婢衝撞了太子。”
太子是東宮的主子,是大魏的天,就是打死了她,她也只能謝恩。
蘇錦簡直氣的胃疼,她猜也能猜到東陵璟為什麼打她,無非就是替她求情。
人雖沒打死,可這東宮裡慣會捧高踩低,傷勢久久不治,成了這副樣子。
她身上已經沒有傷藥了,朝外喊道,“來人。”
進來的宮女名叫桃花,是常寧殿的老人了,綠蕪手上的瘡口就是被她弄的。
“娘娘。”
“去喚府醫來。”
桃花看了眼癱在床上的綠蕪,聲音平靜,“娘娘身體無礙,為何要喚府醫?”
蘇錦還沒說話,綠蕪已經氣的不行了,娘娘回來有底氣了,這幾日被她針對的火氣衝了上來,直接罵道。
“賤蹄子,娘娘吩咐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有你反駁的勁兒。”
桃花面上雖然恭敬,可話卻是難聽,“你衝撞了殿下,殿下沒打死你已經是開恩,你一個奴婢,有什麼資格讓府醫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