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騙他感情,蘇錦覺得好笑,東宮的太子會有感情嗎?說得好像他對她有感情似的。
那這感情她可承受不起,動不動就是算計刀子的,一個不慎,她就會墜入萬丈深淵,死無葬身之地。
她心裡這樣想,面上還是一副嬌弱的可憐樣子,“殿下莫要拿臣妾開玩笑。”
說罷,她彷彿是碰到了肩頭上的傷口,疼的嘶了聲。
“殿下,臣妾肩膀好像受傷了。”
東陵璟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像個畜牲一樣,“孤看著沒甚大礙。”
蘇錦咬著唇,囁喏出聲,“我們先回去吧,肩頭可能需要上藥。”
“能完好無整的跑這麼多天,愛妃身體好得很,這點傷,養兩日便好了。”
莫名覺得他陰陽怪氣。
山裡的風很冷,氣溫急速下降,她躲藏了一夜,又是泡水又是被弓箭擦傷的,現在渾身的骨頭都彷彿散架了,肩頭的傷口處不斷的溢位血水。
可他不走,她也不敢多嘴,生怕他脾氣一個上來,真射死她。
去搜查刺客的將士們都回來了,那群刺客跑的賊快,輕功極高,他們分了好幾路人馬都沒有追到。
朱雀不敢上去回話了,猶豫了會兒,才上前道,“殿下,帶走娘娘的刺客沒有抓到。”
東陵璟隨意瞥了眼慘白著臉的女人,風輕雲淡的道,“封山,什麼時候抓到了,什麼時候撤人。”
“是。”
蘇錦捂著肩膀,低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變化。
他輕笑了一聲,明明是在笑,眉梢眼角卻是一片冷俏。
蘇錦不知道他在笑什麼,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彷彿再這樣站下去,下一秒就會暈倒。
她扶著額頭晃了晃身子,剛想往他懷裡倒,就看到他慢悠悠的往山下去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已經出來好幾日了,朝上還不知道鬧成了什麼,先前太子被刺殺一案,人都還在詔獄關著,東陵璟諸事纏身,一下了山,就坐上馬車往京都趕了。
蘇錦的傷口還在流著血,身上的衣服半乾不溼的,她看了眼坐榻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輕輕蹭了過去。
“殿下---”
他不說話,單手撐著頭,睜開了眼。
“車上有傷藥嗎,傷口好疼。”
“孤看你挺有精神氣兒的。”
蘇錦道,“臣妾難受的緊,虛弱,頭暈,乏力,感覺要暈過去了。”
東陵璟看著她,“那你怎麼還沒暈?”
“---”她額頭上起了一層虛汗,“還能再撐一會兒,但是一直不上藥,會一直流血。”
他煞有其事的道,“失血過多,傷口會崩裂流血而死。”
說是這樣說,可他說完就沒有下一步動作了。
蘇錦氣的傷口嘶嘶的疼,面上卻不能表露出半分,“殿下,這傷口處理不好,感染會發炎,肌膚上會留疤的。”
留了疤摸起來手感不好,東陵璟想了下,大發善心的拉開抽屜,拿出個瓷瓶扔給她。
蘇錦為了避免被他氣飽,拿過藥之後就不說話了。
東陵璟也不是個多話的主,馬車內的氣氛很安靜。
兩人誰也不說話,可蘇錦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在望著她,她脫衣服的動作停滯了下。
“怎麼不脫了?”
她順口拈來,“傷口黏在衣服上了,一脫就疼,不知道是哪個刺客乾的,殿下抓到人了,把他頭擰下來。”
東陵璟道,“你這麼笨,孤先剁了你的手。”
蘇錦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嘴,慢騰騰的扭著另一隻手去撕扯肩上的衣服。
“殿下能不能幫我把剪刀拿過來?”
“你的手被剁了嗎?”
“---”她不想說話了,從几子上將剪刀拿了過來,慢慢的將肩頭上的那一塊衣服剪開。
東陵璟看著她,“全脫了不是更好上藥?”
“臣妾感覺冷。”
全脫了,照這個狗太子的禽獸樣,能不管傷勢的欺負她,是有前科的。
“扒了你的皮,是不是不冷了?”
蘇錦,“---”
她沉默了片刻,解開衣裳盤扣,將衣服半扯了開,露出了裡頭的肚兜。
東陵璟靠著軟枕,就那樣毫不避諱的看著她的嬌軀。
蘇錦當作看不到,拿起桌上的瓷瓶開啟聞了聞,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她用布條擦掉血,蘸了藥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