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座上,聖人的臉色很不好看,讓南越國的使臣看到這麼荒唐的一幕,丟盡了臉面。
有看不慣東陵策的皇子開口了,“父皇,這四哥做出來這樣的事,是不是要給周閣老和林家一個交代。”
這周閣老是大儒,門生遍佈天下,但沒什麼實權,而林家是此女的未婚夫家。
東陵策才不娶這樣的女人,本來是想利用她毀了太子的選妃宴,可事情都辦砸了。
“父皇,兒臣是被陷害的,這個賤人帶著醉蝶香勾引兒臣,兒臣是一時糊塗---”
聖人看了眼喝醉了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太子,眼神意味不明。
東陵璟自然察覺到了這道目光,揉了揉額頭,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父子倆四目相對,聖人眼神平和的轉開了眸子,起身。
“周氏女,殺。”
皇后頓時鬆了口氣,這種讓皇室蒙羞的事自然要有人頂罪,皇家也不可能出了跟臣子搶女人的戲碼。
周家女,只能死了。
很快,就有侍衛走了進來,將哭著求饒的人拉了下去。
朱雀站在門外看到了被捂著嘴帶走的女人,還沒看一會兒,東陵璟就從裡頭出來了,身上帶著濃郁的酒味。
“殿下。”
東陵璟從遊園出來,坐上金輅,月色下,他斜靠在坐榻上,整個人妖美清寡,彷彿失了兩分煙火氣。
回了落榻的宮苑後,朱雀看了眼進了書房的殿下,跟旁邊的嬤嬤說道,“去熬一碗醒酒湯,讓娘娘給殿下端過來。”
東陵璟內功深厚,自然聽到了這話,本來打算去沐浴的腳步一頓,坐到了軟榻上。
他喝的酒猛,躺在小榻上閉目養神了一會兒。
宮燈罩著的燭火嗶啵一聲響,半柱香的時辰過去了,外頭沒有絲毫的動靜。
他狹長的眸子緩緩睜開,看了眼大開的殿門。
朱雀剛從嬤嬤手裡接過碗,裡頭突然傳來了男人辨不清情緒的聲音,他忙端著醒酒湯走了進去。
“殿下,喝完醒酒湯再睡吧。”
上方一道壓迫感頓時兜頭罩下,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將湯碗放到了榻桌上,開口。
“娘娘在謄抄佛經,現在困了,睡下了。”
東陵璟的眉眼攏在陰影裡,深淺難辨,“孤還沒睡,她睡得挺香。”
“---”朱雀道,“聽嬤嬤說娘娘是在為殿下祈福,殿下要不要回寢殿睡?”
剛剛突然有嬤嬤來找娘娘,綠蕪嚇得魂都丟了,好不容易搪塞過去了,又聽說殿下竟然提前回來了,緊張的在殿內走來走去。
娘娘和殿下冷戰了這麼多天,殿下一直宿在書房,應該不會這麼巧的突然來找人吧。
事實表明,你越不想要什麼,就越來什麼。
太監尖銳的通傳聲突然傳來,綠蕪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往殿外看去。
等腦子反應過來了,她連忙走到內室將床褥鋪好,把帷帳放了下來,擋住裡頭的風光。
咣噹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她腿一軟,跪在地上,“奴參見殿下。”
殿內黑漆漆的,沒有點著燈,東陵璟隨意掃了眼裡頭的風光,目光定在了看不清的床帳裡。
綠蕪看到眼前一雙黑靴慢慢走近,驚慌之下,匍匐著往前爬了幾步。
“殿下,娘娘睡下了。”
東陵璟腳步一頓,垂下眼皮子看著擋在他腳下的奴才。
強烈的壓迫感像是遏制住了她的神經,綠蕪後背一寒,冷汗蹭蹭的往下冒,匍匐著的身子不由得往後退了退。
可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還是沒有再退,硬著頭皮繼續道,“娘娘肚子疼,早早便睡下了。”
東陵璟隨意掀了掀眼皮子,看向沒有什麼動靜的床帳。
殿內實在寂靜的可怕,綠蕪害怕的嘴唇直抖,怎麼就這麼好巧不巧呢,要是殿下知道娘娘偷跑出去,會是什麼下場?
念頭剛一閃過,頭頂就傳來了男人徐徐的聲音,“她呢。”
心頭猛地一跳,綠蕪還沒反應過來,東陵璟又問了一句,“你們娘娘呢?”
“殿--殿下饒命,娘娘---”她吞嚥著的嗓音幾乎要發不出來,“娘娘---出去了。”
東陵璟的眼神異常溫和,就那樣睨著她,彷彿就穿刺進她的心裡。
“去哪兒了?”
綠蕪知道不能撒謊,可想起之前太子險些掐死小姐,好半晌艱難的憋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