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城樓下來那一晚,蘇錦就有些著涼了,她不滿意自己“弱不禁風”的身體,這幾日便一直在校場鍛鍊身子。
中午回到營房,看到大刀闊斧斜躺在榻上的男人,詢問,“他們什麼時候到?”
前兩日狗皇帝同意將兩個孩子帶來邊關,也不知道說話算不算數。
東陵璟剛回來躺在這兒,聽到她的聲音,直接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抱在懷裡,蹭了蹭她柔軟的頭髮。
蘇錦剛練過武身上黏黏糊糊的,伸手去掰他的手。
東陵璟將她壓在懷裡,“給朕換藥。”
“你壓著我怎麼換?”
“用手換。”
“---”她白他一眼,“我去取藥箱。”
冰冰涼涼的藥膏用藥刷擦在手背上,東陵璟躺在軟榻上,感受著那細密獸毛滑膩膩的觸感,視線在她臉上打轉。
“顧昭南剛問了朕一個問題。”
她仔細的用藥膏一層一層的給他刷,狐疑的對視過去。
“問朕的手是不是被狐狸爪子啃了?”
“---”
蘇錦不想搭理他,放下藥刷,將藥膏的蓋子慢慢蓋上。
“陛下放心,這是我熬了一夜煉製出來的藥,專門給陛下用的,不會留下痕跡。”
要不是他推她,她也不會把他的手抓的全是血。
“專門給朕煉製的?”
“是啊,都送給陛下了,省的以後又惹惱了狐狸中個毒流個血什麼的。”
東陵璟面色不改,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懷裡一拽,“朕倒想看看能不能中毒流血。”
蘇錦被咬得嘶了一聲,罵道,“你屬狗的啊,天天咬,身上沒一塊好肉了。”
狗皇帝不搭理她,兀自又親又咬的,她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被咬軟了。
實在是不想在床上躺著了,十分精準的抓住他亂摸的手,“你那日的話到底算不算數?”
“路途遙遠,小孩子體抗力弱。”
就知道是在床上哄騙她的,蘇錦不爽,可也清楚京都離的北疆太遠了,兩個奶娃娃路上著個涼也夠折騰了。
他親征北疆,亂世之中,這戰不知道要打多久,她什麼時候才能回宮看到兩個孩子。
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來,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想要起來去後面的盥洗室沐浴。
東陵璟不撒手,轉而抱住她的腰肢摁在懷裡,“陪朕睡一會兒。”
昨兒忙了一夜,剛回來沒多久,蘇錦知道他累了,破天荒的沒有掙扎,窩在他懷裡閉上了眼。
四月初,龍吟關大破,南越幾萬的水軍浩浩蕩蕩的跨過了北漠河進攻國都,龍吟關現在是三天一小戰,兩天一大戰。
各種戰報傳回來,蘇錦在營房裡翻看著摞成堆的戰報,想到楚青越身上的毒,心底越來越沉。
沒有玄冰花,制不成解藥,他的毒素會越來越擴散,如今龍吟關這麼多的戰爭,他會不會不顧性命的出戰,要是再運功,就真的活不了了。
蘇錦的擔憂沒有錯,自東陵寒墜河不知所蹤後,楚青越就一直替他死守著朔北,三方爭霸,連南越都要橫插一腳,他強撐著身體在軍營好幾日了。
軍帳裡每日都是各種藥味,他滿臉蒼白的看著底下的將士們,話還沒說幾句,青紫的唇溢位了鮮血,雙手撐不住的伏在了案桌上。
“王爺---”
幾個東北的將軍連忙都站了起來。
楚青越擺擺手,擦去嘴角的血,將現在的戰局情況分析了一遍。
“王爺的意思是我們派一萬水兵從北漠河前往西夜,接六爺回來?”
他是沒有辦法了,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必須冒險將東陵寒接回來。
是的,東陵寒沒有死,去了西夜找恪什,拿到了玄冰花,回來的路上跟南越的一個巫師在北漠城耽擱了幾日。
“人在京城?”
“是。我們的人去查了,當時派來抓走崔寧顏的是魏帝的死士,探子一路回了京城打聽,才得知人在詔獄。”
東陵寒靠在椅背上,笑著看向對面的大巫師,“既然巫祝想要此女,不如自己派人去趟京城吧。”
“六爺在大魏京都長大,比我們這些外人強,如果六爺能幫我們找到她,我們聖女一族對六爺感激不盡。”
話裡的意思東陵寒聽懂了,他笑道,“這樣吧,等龍吟關戰事穩定,我會親自帶她來。”
那大巫師立馬起身,“作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