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武將軍燕正行逃回來之後非常不甘心,那個恨啊,嘴裡唸叨著“有仇不報非君子”,想要帶兵前去再戰,一雪被俘之恥,被沈持等人合力勸住:“忍忍,以後跟她還有的打呢。”
這才是開胃前菜。
而後,他們趁著段若嫣銳氣方挫,不敢停留,立馬走人,當晚就趕到了金沙水附近。自從工部來到西南來堪礦後,這一帶來了不少北地人,做生意的,淘金的,或許還有躲債的……
聽左文嬙說,過了今晚,等明日再走幾十裡地,就到彝族左氏土司的地皮上了。差不多也到了工部所在的堪礦處。
不知為何,段若嫣竟沒有追過來。
他們尋了一家北地人開的客棧住下,要了熱乎的湯麵,一碗下肚後很是熨帖,渾身都舒坦了。
飯後,沈持在房間裡給朝廷寫奏摺——彙報他這一路走過來的見聞,寫得收尾時,史玉展來了,他掃了一眼說道:“姐夫,從這次咱們跟段大將軍交手的事情來看,打仗不但要會戰術,會兵法,還要多揣摩人心。”
要不是沈持事先得知崔棲是段若嫣的相好,他們擒了姓崔的,利用這層關係,還真得打一場你死我活的仗呢。
沈持笑了:“你小子悟性還挺高的,不光行軍打仗要揣磨人心,做任何事情第一要駕馭的就是人心。”
“姐夫,”史玉展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萬一,段大將軍以其人之道還治姐夫其身,把你擒了威脅我姐姐,我姐……”是不是也會亂了方寸。
沈持:“……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以及,我要是被俘,你姐當然會心疼,我們可是正經夫婦,不是不值錢的相好關係。
但是這種話對小孩子說他也不懂的,唉。
史玉展看穿他的心思,哼了聲:“瞧把你得意的,我姐姐才不會像段大將軍那樣,把私情和公事攪在一處,你想都別想。”
沈持笑了笑:“嗯,要是我被擒了,兩軍對陣時,你姐姐定會一箭射穿我,然後再打敗對方給我報仇。”
史玉展挑挑眉頭:“姐夫,你還挺了解我姐姐的嘛。”
沈持:“……”
次日,他們順著金沙水的支流繼續往西南方走去。
……
同時,彝族左氏土司楊靖聽聞大理段氏手足相殘,女婿被殺,一直在打探女兒左文嬙的下落,後來聽說她已經逃離了鴨池城,跟著昭朝官員往這裡來,便派出幾撥人四處尋找接應。
這天晌午,在距離左氏土司部十幾裡地的地方,一大象朝沈持他們跑過來,那象瞪著眼睛四平八穩地看了看他們,捲起鼻子伸到左文嬙臉上碰了碰——似乎認得她。“阿吉。”這是她出生那年父親送她的象,與她同歲,出閣前她們在一起長大,左文嬙哭著喊它的名字:“你……你怎麼在這裡啊?”
大象阿吉扭頭往不遠處看了看,那兒五六個左氏土司的人,他們疾行而來:“官姐。”土司部落裡面,稱呼未成年的郎君叫“官兒”,未出閣的女子為“
(),???????鵕葶?絙???�n??塔????龎?≈ap;ldo;?顛﹦?﹦噹???14[()]14『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朝開國之初大理段氏還帶著各土司頭領到京城進貢,其中就有各種茶葉,京城權貴們當作寶,愛喝的不得了。”
後來大理段氏不再向昭朝稱臣,公然割據一方,各土司也不再進京朝貢,京城極少見到西南的茶葉了,如今他們喝的多是江南等地的茶葉。
等喝過茶,胡見春說道:“此處已堪明的巖金礦量大,只是工部至今還沒有開採,一來怕開採出來金礦石怕大理段氏來搶——縱然與他們有契約在先,但就怕萬一他們言而不信,二來,怕運往朝廷的途中被各土司搶劫,不好辦啊。”
沈持面色凝重:“是這麼回事,這裡一日不歸於我朝的王治之下,一日無法開採金礦。”眾人也都附和,但搖搖頭:“想把這裡收歸朝廷,難。”
一直跟在沈持身後沒說話的史玉展昂首道:“這有什麼難的,他日小爺我率三軍坐鎮此地,有不服的就打服,叫各位大人隨意開採金礦運往京城。”
沈持:“……”雖然這小子有點狂,但他是真的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其餘人齊刷刷看著他:“這是武信侯史老將軍的孫子?”
史玉展一拱手:“正是。”眾人想撓頭。他們對這小子有所耳聞,聽說他娘每天一睜眼就是揍他,他每天都要捱揍,可見多麼不成器。
史玉展才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