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咽吹了幾聲口哨後,漫山遍野的蟲蛇開始在山谷周圍爬動。此情此景,沈持手腳發軟,叫上昨夜未睡,頭暈,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僵住了,但凡鬆一口氣他都能栽倒在地上。
好在蟲蛇的出現讓王膺的部將同樣畏懼,他們估摸著史玉展跳下去也活不成,於是撤走。等他們走遠了,老者又吹口哨驅散蟲蛇,左氏土司的人進入山谷,尋找半天,終於把昏迷不醒的史玉展背了出來。
看到那小子時,沈持的手都在抖。
他身上被山谷中的荊棘劃的全是血道子,幾乎找不到一塊兒完好的肌膚,內裡有無受傷,不得而知。
他們急急回到左氏宣撫司府時,竟休戰了,外頭一派寧靜。一問才知,竟是這小子歪打正著去偷襲射了王膺一箭,據說他急火攻心傷口惡化,發起高燒,至今還昏迷不醒。主帥昏迷,這仗沒法打了,他們只好僵持在這裡。
給了左氏土司和沈持他們一個喘氣的機會。
左靖請了部落之中最好的大夫來給史玉展診治,大夫檢視了他的傷勢後說道:“唉,死馬當活馬醫吧。”
沈持聽了只覺得天旋地轉:“……大夫,他傷的很重嗎?”
大夫看了看他:“畢竟是個小兒,這傷重,極重……”他說到這裡忽然問沈持:“這位大人……似乎生病了?”
沈持擺擺手:“沒事,我緩一緩就好了。”
大夫說道:“我給這位小郎君開一副藥,要是他今晚不發燒,就沒什麼事,要是發起燒來……”他看著沈持煞白的臉說不下去了:“先煎藥給他喝吧。”
左靖親自吩咐下人去熬藥,不一會兒,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端了進來。沈持接過來去給躺在床上的史玉展喂藥。
他先解下這小子纏在手臂傷上的鞭子,看到上面血跡斑斑,沈持的眼圈很酸很酸。他舀起一勺舀正在晾涼時,左當歸從外面進來,指了指自己,意思是說讓她來喂他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