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說過把墨塗在鼻子周圍,墨香能蓋過異味。
於是沈持用筆直接在臉上塗了一層墨,畫了個黑臉,果然有些作用,墨香氣暫時佔了主流,好受許多。
不過也招引來考官團的目光,大約以為這考生癲了。
癲就癲了吧,反正每次都有癲的,還不少呢。
沈持心無旁騖,只一字一字修他的文章,一日下來埋頭下來,已修剪得不枝不蔓,多一字嫌囉嗦,少一字又覺火候不夠。
可以說恰恰好。
修完他深深地鬆了口氣,一抬頭才發覺天色已晚,而他從早到晚竟沒吃東西也沒喝水,忘記了時間整整坐了一天。
且此刻已有點頭暈眼花。
他趕緊生爐子燒水,完全顧不得講究味道,把肉、點心等東西放進水壺裡一塊兒煮一煮——預防不太新鮮竄稀,晾涼後填肚子。
然而他並沒有胃口,只吃下兩口就再也吃不進去了,沈持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抹額頭,果然微微發熱。且他渾身發冷。
關鍵時候萬萬不能發燒啊。
這要是病了,這次鄉試極可能要落榜了。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太可惜了。
沈持在心中祈禱。
他趕緊把試卷和草稿紙等與考試有關的全部裝到油紙袋裡,然後支上爐子又迅速燒了一壺開水。
燒了開水,一通猛灌起來。初秋的夜裡陰冷,熱水灌下去,全身都像被泡過一遍,沈持心想:如果能出一場汗就好了。
他又拿出備用的衣裳,批在外面捂著,期待出一場汗來。
但是一個時辰過去,額頭越發熱了,身上越發冷了,發起燒來。
進號舍的時候身上也揣了常用的藥丸,但都是普通的草藥,起效很慢,他聽說考場有救急用的紫雪丹,若有考生髮燒或是暈厥讓其服下一粒能快速退熱定驚,便同書吏說了,那人問東問西極不情願給他:“明天頭一場就結束了。”
言下之意是讓他忍忍。
沈持:“……”結束後只間隔一天,大後天還有第二場呢,萬一他真起了燒,沒有個天好不了,豈不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