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池子裡的魚,先養著,最後撈哪條又能撈到哪條不好說。
大房楊氏把兩個兒子收拾得很是光鮮,有意無意推到人前去露面:“嘴巴要甜,要會哄人,說不定誰將來就是你丈人呢。”
阿大和阿二臊紅了臉:“阿孃,他們多半是來看阿池的。”
沒聽見他們總是拉著沈持問:“明年開春去考秀才吧?”人家是來想看秀才女婿的,才看不上他們。
楊氏白了倆兒子一眼:“萬一有人看上你倆了呢。”
沈全:“娘,眼神不好的人你也瞧不上吧。”
萬一有眼瞎的看上他,他還嫌人家眼瞎呢。
沈正更是什麼都無所謂:“阿孃,你省省心不好嗎省得老說長白頭髮。”
楊氏:“……”
倆小兔崽子。
正月在鬧哄哄的喜慶中很快過完了。這半年年對於沈持來說,過得極為匆忙但是很平淡,日子從頭拉到尾,似乎只餘八股文,連美食都退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青瓦書院的食堂有什麼他就吃什麼,沒心思挑嘴。
盛夏七月書院放假,邱長風一時興起出門遠遊,沈持他們不習武練劍,便等沈煌休沐的時候跟著他學騎馬。
他們羨慕人家錦衣怒馬的少年郎,相約明年春日騎馬去省城赴考,不學會騎馬哪兒行。
小孩子上手快,不過三日時間,都能騎著馬繞著縣城走一圈了,想跑起來,還需要再練。
斷斷續續練到孟冬近寒,他們已能騎馬馳騁,聽著馬蹄得得聲,竟有一絲春風得意之味,儘管現在刮的是西北風。
日子匆匆又到年關。
踏過去,便是貞豐十四年。今年春天二月底,各省府舉行院試,童生們摩拳擦掌皆要去應試。
過來年,沈持全部的心思都放到做八股文上,跟著青瓦書院的夫子們,卯足勁衝刺了兩個來月。
窗外柳青復桃紅,院試的日子很近了。
啟程去省城趕考的這天清晨,風瀟雨晦,沈家不禁為沈持此次的遠行擔憂。
然而等送行的牛車扎著大紅花一出來,風雨止住,天登時放晴,雖有點寒風料峭,但讓人心中大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