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繡鞋尖輕輕碰了碰腳邊端坐的貓兒,那貓兒直起後腿,用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鞋尖,衝吳三娘喵喵了兩聲,一個起躍便率先跳出了八角亭。
吳三娘見狀,朝文昭長公主深深一福,跟著貓兒慢慢退了出去。
當日晚上,吳家幾位主子就這次意外之極的‘偶遇’召開了重要會議。
書房裡。
吳老夫人坐在上首,吳守忠夫婦坐在左側,對面是吳大娘子與吳三娘姐妹倆。
“……長公主就問了這些,又與祖母論了親,最後說過些日子接我去公主府玩耍,然後就放我離去了……”
聽了吳三孃的話,吳吳守忠沉思了片刻方道:
“我外祖母姓柳,與文昭長公主的生母柳貴妃娘娘同為幷州柳氏的旁枝,只不過早已出了五服,真論起來,長公主說的倒也不錯……上回順貞郡主來府,我原以為是六爺在與七爺打擂臺,如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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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順貞郡主就是為了阿琪而來,也未可知啊!”
吳老夫人緩緩點頭,以示回應。
“可阿琪除了佛女的身份,還有何值得長公主關注的?”江氏蹙著柳眉,很是不解。
吳大娘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難不成長公主殿下是瞧中了阿琪,想給誰保個媒?”
眾人皆是一怔,旋即面面相覷,倒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吳三娘想說應該不是,可‘系統’與‘宿主’這樣的字眼,太過驚世駭俗,實在叫人匪夷所思,於是吳三娘只好斟酌了許久後才儘量用這個時代的人能理解的話說道:
“我覺得長公主應該不是這個意思,長公主她……像是得了些大機緣……不知道我這樣說,祖母和父親母親能不能明白。”
“阿琪,你說清楚些,到底是什麼大機緣?”
吳三娘抿著唇,想了半晌才道: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就好比,興許長公主有幸窺得了一絲天機……知道了咱們,不,不光是咱們,是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某些事……”
儘管吳三娘說得有些含蓄,可在座的幾位都隱隱有些明白了。
吳守忠端著茶盞愣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難道長公主是得了佛祖的點化?又或是……不能吧,堂堂皇室血脈,受萬民供養,豈會輕易被孤魂野鬼近身……”
“阿琪是怎麼看出來的?”江氏率先發現了疑點。
吳三娘神情微冷,半垂著眼眸猶豫道:
“我,能聽到長公主的心聲……”
啪!
吳守忠手裡的茶盞應聲而落,江氏幾人也都是一臉的呆滯與不可置信。
還是吳大娘子最先回了神:
“阿琪,你的意思是,長公主心裡在想什麼,你……都知道?!”
“也不是。”吳三娘補充道,“只能聽到一部分。”
那也夠嚇人了好不好!
吳老夫人驚嚇過度,臉色都有些發僵:
“阿琪啊,你……你什麼時候……那祖母心裡想什麼,你也都知道?!”
“我聽一聽啊,嗯”吳三娘玩心驟起,一臉促狹道,“祖母現在是不是在祈禱我說的是謊話?”
吳老夫人大驚失色:
“正是!你,你,你果真什麼都知道!”
吳守忠魂魄回體,斜著她閨女一臉的促狹,沒好氣道:
“阿孃,這妮子逗您呢,千萬別信!她要是知道您的心裡話,早就尋到鑰匙,把您的庫房給搬空了!”
吳大娘子噗嗤笑出了聲,江氏也是忍俊不禁,古怪的氣氛倒是因著父女倆的玩笑話緩和了不少。
吳老夫人拍著胸口,道了聲阿彌陀佛,然後瞪著吳三娘輕聲斥了句“促狹妮子,連祖母都作弄!”便算是揭過了。
“不過,阿琪這話咱們知道就行了。”吳守忠正色交代道,“萬不能外傳,連阿珏都別告知,這樣的事太過令人費解!”
江氏摸著腕間的鳳眼菩提佛珠,慢慢道:
“咱們得防著萬一,倘若長公主察覺出異常,阿琪實在隱瞞不過去,就說是在國寺裡開得了點化行不行?”
吳守忠長長舒了口氣,“還是儘量收斂些,別讓長公主瞧出異常,長公主此人,唉,多智近妖,阿琪再見到她時,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吳三娘忙點點頭,父親這話她真是舉雙手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