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痴迷地流連在七皇子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上,金翼公主暈暈乎乎剛要應好,轉念一想卻又苦惱道:
“我當然想跟你同去,只怕父皇不會允准呢……”
七皇子笑意不減,順勢道:
“那便等地宮建好,公主隨使團一道來皇陵吧。”
金翼公主點點頭,卻仍是一臉不捨道:
“殿下明日再走吧?今晚留在府中,我新制了一件輕紗羽衣,晚上……我給殿下跳舞……”
聽她越說越露骨,郭言只恨自己不能與身後的牆壁融為一體。
七皇子卻一派興致盎然,驚喜道:
“公主編了新舞?那我無論如何也要留下飽一飽眼福!阿言,你去和趙陵司說一聲。”
郭言得令,暗自鬆了口氣,急忙抱拳應是。
金翼公主卻彷彿沒看到他一般,見七皇子答應了,喜得立刻順杆上爬,兩隻白嫩嫩的手臂靈蛇似的攀上了七皇子的脖子。
七皇子瞧著像是受用極了,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朝後院方向走去。
第二日天尚未亮,七皇子便策馬飛奔至皇陵。
趙陵司瞧著七皇子那張青白交加的臉,調侃道:
“殿下何必如此焦急?眼下春寒未散,便是在府上多住兩日也無妨,殿下與公主如膠似漆,這是京城都曉得的事兒,便是官家知道了也斷不會怪罪。”
七皇子壓下胸口翻騰不休的噁心感,苦笑一聲應付道:
“難得領了差事,豈敢懈怠。”
趙陵司暗道,只怕不是心疼差事,而是怕在京城久待惹了世家的不快吧。
昨日他趁七皇子不在,也回了趟家,聽母親說七皇子去了楚計相府上,口口聲聲要聚少成多,號召世家為建地宮湊銀子呢!
趙陵司瞥了七皇子一眼,笑容越來越古怪。
想世家出錢給官家建地宮?
這位七皇子,莫不是被關傻了?
他在這皇陵任職了十幾年,別說建地宮,便是給皇陵補片瓦那都是從沒有過的事兒!
趙陵司突然笑出了聲,說不出是譏諷還是同情,道了句“殿下有心”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七皇子忍到他走遠了,才扶著牆吐得天昏地暗。
郭言想上前卻被他抬手止住了。
望著七皇子不斷抽搐的後背,郭言暗恨,只怕昨夜殿下又被金翼公主那個虎娘們兒灌了不少酒!殿下這身子好好養了兩年剛見起色……真是,想想都生氣!
七皇子連膽汁都吐盡了,這才覺得好受些,勉強緩過來一口氣。
郭言遞上水袋,又命人用土埋了穢物,低聲問道:
“殿下昨日明明可以離開,為何又要留下?”
七皇子隨意地擦了擦嘴角,斜著郭言:
“每回都躲,你當她傻?不及時安撫,她會乖乖配合咱們的計劃?再說……”
七皇子指了指另一個隨從郭語手中捧著的錦盒,“不算白伺候,這匣子裡的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咱們不是正缺寶貝麼?哼……”
郭言梗住了,殿下這話說的……他要怎麼接?
七皇子自是不管他怎麼想,將水袋還給郭言,然後理了理衣襟,面色平靜地走進了偏門。
眼瞅著七皇子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胡海山半弓著身子迎了上去。
“鬍子來了,又來送菜?”七皇子坐在上首,一臉的笑,“你家主子又有何吩咐?”
胡海山恭恭敬敬行了禮,垂手斂眸道:
“七爺說笑了,少當家不過是命小人給七爺送些熱粥,豈敢用‘吩咐’二字。”
“嘖,無趣……粥呢?爺正餓著,替我多謝你們少當家。”
胡海山忙道了聲不敢,從身後兩人手中接過食盒,上前替七皇子布早膳。
見他一碟一碟朝外拿,七皇子笑嘻嘻地湊上去看。
從左往右,一大盞蔥花蛋羹,一碟脆皮醬蘿蔔,一碟麻油雞絲並一小缽春餅,七皇子不等胡海山取出筷子便上手揭下一片春餅,裹了幾樣小菜猛虎下山一般吞進了肚子。
方才噁心太過,眼下他腹中空空,正餓得燒心。
見他吃的眉飛色舞,胡海山也不意外,又笑著捧出一大碗五穀山藥粥放到七皇子手邊。
“殿下慢些吃,仔細粥燙。”
七皇子嘴上應著,下手可不含糊,端起山藥粥略吹了吹,沿著碗邊呼呼拉拉喝了起來。
胡海山退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