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擬詔吧。”
“臣遵旨。”一旁,中書舍人曲乘風眼眸微轉,隨後恭敬應聲。
......
朱相回府的必經之地有個茶鋪。
茶鋪二樓,吳侍郎看著朱相的轎子轉進巷子口,放下茶盞撩起長袍便下了樓。
朱相一腳邁出轎子,旁邊就傳來吳侍郎恭敬的聲音。
“學生吳守忠,見過朱相。”
“你來了,進去坐。”朱相笑著招呼道,語氣與神情極為溫和。
待客花廳內,朱相坐在上首,吳侍郎姿態恭敬地站在下首,無論如何相讓也不肯落座。
“守忠,你素來多禮,也罷......官家的意思是覺得你還年輕,再歷練幾年也使得,你覺得如何?”
聞言,吳侍郎一揖到底,帶著二十分的恭敬謙遜道:
“全憑官家與相爺做主,學生才疏學淺,不敢存非分之想。”
朱相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不敢?守忠,若本相沒料錯,今日這份彈劾,應是你的手筆才是,不過你素來沉穩,這回怎麼如此沉不住氣?”
為官者,能有幾人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半點私心也無?那程仲期是鍾尚書老妻家的遠房親戚,在武舉上幫襯一把也無可厚非,照朱相看,只此一回,又沒有形成財權交易鏈,何須當眾彈劾得如此不留情面。
雖說那程仲期臨陣脫逃確實罪無可恕,可到底也沒如何延誤軍情,鍾尚書最多隻能算識人不明而已。
想起許箴言的那句“蛀國之蟲”,朱相失笑,不贊同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