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知道了用料又如何?大少爺用的,鋪子裡照用,不得賠死?還有,那點心師傅,能有大少爺的那份兒功力?切......”
何掌櫃被他斥了一臉,訥訥了半天,想著他說得有理,也只能踮著腳尖,肉疼地望著乞兒一哄而上,瞬間搶空了那滿滿一食盒點心,然後重重嘆了口氣。
......
吳府,馥春院。
江氏看完吳三孃的書信,蹙著秀眉道:
“好好的出去吃個飯,還叫人給攪了,那什麼賀州同,真會砸人場子!”
吳大娘子接過信瞧完,也有些生氣。
“他怎麼能那樣放肆?上下打量個什麼勁?沒見過都能猜到是個什麼樣子,獐頭鼠目之輩。”
江氏冷哼一聲,渾不在意道:
“這事簡單,和你父親說一聲就行了。”
吳大娘子看到最後,嘆道:“嗯,難的是大哥這件事,阿孃覺得三妹妹的主意可好?”
江氏美眸一瞪,錯著牙道:
“怎麼不好?再不好,也比現在強!你大哥都要成親了,卻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說出去豈不叫人笑話!也不知道那老東西是怎麼想的,真是,我都快愁死了......”
吳大娘子想起來這幾日她爹她孃的‘明爭暗鬥’,誇張地唉了一聲,立刻惹來了江氏的一句笑罵。
“你這丫頭,好好的嘆什麼氣!去,瞧你爹在不在書房,把他給我叫來。”
吳大娘子抿唇一笑,帶著玉喜便去了書房。
......
吳守忠來了馥春院,剛聽了江氏的建議,便梗著脖子道:
“你怎麼還沒死心?我說了,阿珏是長子,必要子承父業的,天天嚷著要去參軍,像什麼話!”
江氏這回沒跟他直接嗆,而是扯著帕子作出一副難過的模樣,語重心長道:
“我知道老爺是心疼阿珏,妾身疼阿珏的心,比起老爺只多不少。可父母愛子,要為之計深遠,老爺難道忍心看阿珏困在京城一輩子?空埋沒了一身的好功夫,鬱郁不得志?”
吳守忠最見不得江氏這樣柔弱的姿態,頓時就慌了神,剛要安慰,就聽到那柔弱的聲音裡又夾雜了些許哽咽,道:
“我雖是婦道人家,可也是看著父兄保家衛國長大的,若人人都如老爺和母親這般捨不得兒郎,那家國邊境,誰人鎮守?沒有兵士,慶國誰人能得安寧?”
吳守忠見狀,心神不禁有些動搖,可想起固執的老母親,又嘆著氣道:
“只怕母親那裡,難以說動呢......母親最疼阿珏,若......母親只怕要心疼死了。”
江氏柔聲道:
“只要老爺同意了,母親那裡,我和阿珏會想法子讓她點頭的,這個老爺放心。”
想著從小錦衣玉食養大的兒子,吳守忠心裡萬般不捨,可到了這一步,也只能說:
“那就叫阿珏先去戍邊軍裡歷練兩年......”
江氏擦了眼淚,伏在吳守忠耳邊嘀咕了幾句話,吳守忠聽罷,眼睛睜得老大,失聲道:
“海上?!雖說阿珏水性極佳,可......”
江氏知道他的顧慮,想起吳三娘在信中寫的情況,於是慢慢勸道:
“老爺身為兵部尚書,掌管五千水師,將阿珏放到平海軍隊裡做個官軍副使,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我打聽過了,雲州靠海,常年有海盜作祟,這是絕佳的建功機會,若在戍邊軍中,眼下又無可能與南夜國開戰,立功不曉得要等到何時呢。”
雲州兩個字入耳,吳守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便冷哼一聲。
“是馮春時給你寫信求助了?他想借我的手,替他蕩平海盜?想都別......”
想字還沒說出口,江氏便打斷了他:
“不是他,是馮雨湖。”
吳守忠生生嚥下了後頭的話,喃喃道:
“怎麼是她?她不好好待著,做什麼要去滅那些海盜......”
江氏嗤笑,“人家不要養活自己?馮雨湖想做些海上的生意,可惜那些海盜,不旦截貨還要殺人,她一介女流,如何抗衡?馮春時又剛到任,便是有心想替她掃除障礙,可沒有您這位兵部尚書的點頭,他怎麼掃?啊?”
吳守忠被她嗆得臉皮發紅,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卻發現茶水都是涼的。
吳守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