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江氏坐在搬來的圈椅上,俏臉之上佈滿冰霜。
只是這一等,約莫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浣花才姍姍而至。
不過江氏沒料到,同行的竟然還有福壽堂的吳老夫人。
江氏看著半垂著頭扶著吳老夫人一條手臂的浣花,臉上的冰霜越發厚了。
“江氏,聽說你命人抱走了核桃,這又是為何?先前說好的,如今又不作數了?”
江氏還未開口,吳老夫人率先發問了。
屋內,吳守忠聽到他孃的聲音,急忙起身朝外走去。
吳老夫人看到兒子,有些詫異,視線又掃過不遠處跪著的蘭夏,似乎隱隱猜到了些什麼。
“母親怎麼來了?”
吳守忠說著,朝吳老夫人行了一禮,江氏緊隨其後。
吳老夫人慢慢走上臺階,坐在江氏讓出來的圈椅上,緩了口氣道:
“聽呂氏說,你媳婦改了主意,忽然要抱了核桃去馥春院......阿忠媳婦,不是我說你,核桃這會兒正值二月鬧,每日都哭得小臉發紫,你怎麼忍心叫他離開生母?”
浣花想起堂姐浣紗奪走孩子時的不留情面,揪著帕子低聲抽泣道:
“三公子日夜啼哭,妾心疼壞了,這才想著叫老爺去瞧一瞧,許見了父親,三公子心安了也就不哭了。”
江氏冷哼一聲,剛要說話,吳守忠卻搶在了她前頭。
“你是什麼東西,主子說話,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還有,誰給你的膽子,竟敢深更半夜去福壽堂驚擾老夫人,若老夫人因此著了風寒,我立刻叫人發賣了你這個罪魁禍首!”
訓斥的話一出,浣花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俏臉臊得通紅。
吳老夫人見兒子面色不虞,立刻打著圓場道:
“瞧瞧你,好端端的發什麼火?呂氏也是一片慈母心腸......”